“也好。”
...
塘溪镇是个小地方，但亦是个好地方。
作为最靠近皇城的休息地，来往行商无数，亦有武人掺杂其间。
时值九月，天气火辣，此时却正好降下一场大雨，大风鼓荡，引得空气一新。
周野打了一个哈欠，将修长的双腿架在对面的座位上，心情慵懒地看着窗外的风雨。
他已在马车内赶了大半个月的路，多多少少有点厌倦，此时这雨倒是来得十分畅快。
“哒哒哒哒哒。”
风雨中突然传来雨水践踏之声，两个黑衣男子追赶着一名少年在雨中狂奔。
周野看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致，任凭三人跟马车远远错开。
世家统治的城邦之外，生存着不少江湖武人。
只是没有护神丹，他们的极限顶多也就在脏腑境圆满，成就有限。
而那些侥幸突破至臻境的天之骄子，自然会想方设法进入皇城，获得护神丹。
这天下武人的脊梁骨，早就已经被这种手段在无声中摁歪了。
他对这些爱恨情仇，无甚兴趣。
不过，这半月来多多少少旁看了些故事，反而让他对掌握自身命运更加渴望。
小镇虽小，客栈却不小。
尽管如此，此时这客栈依旧被旅客塞满，分外拥挤，分外热闹。
周野也不矫情，带着车夫老马与人拼桌，要了些酒菜。
高楼之上，有公子哥放声大笑，言语之间，已是讨论到之后的武举。
“你我兄弟几人一同在武道之路上狂歌，何其幸运？
那半月后的武举，恐怕我们都能争得一个官身！”
“欸，比不上大哥你，已经炼血圆满，到时候还要多仰仗你了。”
三人酒到兴头，声音颇大，惹得众人看去，眼中流露出艳羡之色。
如此年轻的炼血境，确实前途无量。
可就在这时，旁边桌的公子哥似是看不下去，冷笑了一声说道：
“不过区区仗着福泽到的几丝气运方才到的炼血圆满，也敢在此大声喧哗。”
三兄弟闻言一滞，其中一人走出抱拳说道：
“我们三人久别重逢，一时兴奋过了头，若是打搅了阁下，抱歉。”
这公子哥见这人态度还算好，轻呵了一声，不客气地说道：
“好叫你们这些井底之蛙知道，你们之所以能够连连破境，是因为有一位据说占据了武道八成气运的武道天骄出现。
因为他的存在，此间武运正在不断勃发，所有武人皆是受益。
你们以为你们三人尽皆破境，只是巧合不成？
事实上，今年的武举难度，一定会比往年大上许多，你们这些堪堪炼血境的武人，连进前一百名的希望都没有。”
“此...此事当真？”
“这还有假？说出来怕吓着你们，皇城之中修为最高者，如今已是脏腑境，你们这些人加起来，也不够人家打的。”
“脏腑境...不就比我们大哥高一点点么。”
贵公子听到了这声碎碎念，却只是摇了摇头，不再说话。
他心中的气已出，没必要和这些人计较。
那人天真的想法也无需他来亲自矫正，群英荟萃的武举自会告诉他们，同境界之间，亦有差距。
“武道气运勃发么。”
周野和老仆沉默地吃着饭菜，二楼的声音一点不落地流入他的耳中。
以一人之力带动整个世界的武道气运勃发，世间还有这种人物？
倒真想见识见识。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