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长风哼了一声，才放开她。
沈枳坐着，指着他的衣服，“脱掉。”
楚长风眼眸一眯，“嗯？哦……你不要我来？你想自己来啊？”
“脱不脱！废话那么多！”
他抿了抿唇，犹豫了一下，才开始脱衣服。
脱完，气氛一下凝滞了。
沈枳面无表情，也不说话。
楚长风张了张嘴，“枳枳……我没事儿……”
她盯着他看了很久，才伸出手指靠近他腹部那几道抓痕，血淋淋的，也不知道当时得多疼。
灵泉水一点一点渗透进他的伤口，眼看着结痂了，沈枳才收手。
做完这些，她自顾自地躺进被窝里，蜷缩成一团，面朝墙壁，也不和他说话了。
楚长风心虚又害怕，“枳枳……”
她小小一团，他张开手臂，努力将她揽在怀里，双手还握着她的脚。
她的脚冰凉凉的，像冰坨子似的。
每天要捂半晚上才热和。
“枳枳……不要生气了。”
“你怎么发现的？”
她蹬了蹬脚，“你别捏我的脚，脏不脏？”
“我要！”他的手掌宽宽大大，又热乎乎的，被他握着，感觉双脚渐渐开始暖了。
“哼！谁要你献殷勤！”
“枳枳……你说吧，怎么发现的？”
沈枳翻了个身，嘴巴撅着，“你的衣服出门时什么样你以为我不知道吗？随便打两个结，我就看不出来上面有血迹了？”
楚长风亲亲她的脸，“你怎么那么聪明？我知道了，你是太爱我了，我身上任何一个地方你都观察得仔细。”
“不要脸。”
她垂着眼眸，抓着他的衣服摩挲，“下次受伤了回来就告诉我，不要骗我……我有泉水，能给你治伤。”
楚长风面色不再吊儿郎当，“好，对不起，让你担心。”
她抿了抿嘴，眼圈忍不住发红。
楚长风一看，瞬间急得不知所措，“枳枳……怎么了？别哭啊……”
“枳枳……我以后受伤了，肯定回来说！第一时间让你知道！我保证！”
“你别哭……乖啊……”
沈枳扭了扭头，“我……我没事……我就是……就是看不得你受伤，你一受伤……我就想到上次腿受伤，我……我害怕……”
她的声音颤悠悠地，听得人心痛得无法呼吸。
“别哭……我不会受伤了，我已经好了，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到我。”
“枳枳……不哭了，好不好？”
她擦擦眼泪，努力缓和着情绪。
过了一会儿，她心情才好了些。
“我脚冰，会冻着你的，你放开我。”
楚长风摇摇头，想了想，他去了床另一边，将她的脚塞到怀里，“我给你再捂捂。”
沈枳脚趾微微蜷缩，翘起了嘴角，“你一会儿要过来抱着我睡。”
“好，捂暖和了就过来。”
时间渐渐过去，等她的脚暖和了，他才回到她身上躺下，双腿夹着她的腿和脚，将她箍进怀里，这才闭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