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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照来的方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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纸包不住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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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得那天回家天已经黑了,一走进院子,感觉家里很安静,这让弟弟的声音显得很清亮。

“姐,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?”三弟问我。

父亲总是坐在院子里抽着旱烟,然而今天却一改往日的沉默,望着我说了一句“害不害臊,你看谁家有你这样的女子!”

我感觉这时,家里所有人的目光已经齐刷刷地投向我,然而,我不知道该怎么应答。母亲紧咬着牙关望着我,能看出来,她在等我回答,我也能感觉到,她已然到了忍耐的边缘。

我心里知道,今晚可能已经在劫难逃。

我没有说话,心里思量着该怎么说。到这个时候,从父亲的反应可以看出,这个事情他已然听到了什么风声,在那个异性之间要高度保持距离的年代,我的行为又怎么逃的出大人们的眼,再说了,村子里人多嘴杂,所谓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。在说,弟弟年纪还小,说漏嘴也在所难免。

回过头来想想,我们认识时间也不长,其实中间也没有接触多少回,甚至,我都还没有确认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。现在想想,那也许就是一个花季少女,情窦初开,对别人有了好感。那个年代,早婚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,只不过,大多都需要媒妁之言,中间人介绍一系列的程序才能步入婚姻,但是,私自处对象,多半是重重坎坷,而我,不偏不倚,变成了让别人笑话的对象。

直到这个时候,我才考虑到,也许我不自知的行为,可能会给家里带来什么影响,虽然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,但是现在被父亲挑明了质问,我自是不能瞒天过海视而不见。

我,我们,我们没有,只是前一段去收烟叶子的时候,他帮我抬了几次,所以,我们只是普通朋友。

“普通朋友,都找到门口来了,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,平时看你不声不响,没想到还给我们来这么一下,你别在这轻描淡写,你给我老实说,你们到底什么情况?”

“什么情况!能有什么情况?你们到底想要让我说啥?”

母亲已经抄起门背后的笤帚冲我走了过来,说时迟,那时快,只见笤帚把朝我呼了过来,我顺手挡了一下,只听她一边打着,一边咬牙切齿地说:“一个女孩子,不嫌臊,别人唾沫星子都放在我脸上了,你还说啥都没有。”

你打吧,打死我吧,打死了,我也就不碍你的眼了,反正从小到大,你们也没把握当成自己的女儿,我说啥你们都不信。

小时候真的很傻,挨打也从来不知道跑,就那么硬忍着,虽然打在身上,却又一次深深地感觉到,及时长这么大了,在他们的心目中,我只能每天像一个长工似的付出,没有自己的人生,也不会被他们看中。

这一刻,我在心中做了决定,我要离开这个家,我要去寻找属于我的人生。我不再阻挡和躲避,任笤帚无情朝我袭来,我望着母亲,不知她在和我对视一眼之后,停了下来。

“不管有没有,总之,你不能再和他往来,要是再让我知道,看我不打断你的腿。”说完便走开了。

是啊,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,想到这里,不觉脑中浮现那个高挑儒雅的身影,他嘴里说着,我们一起离开,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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