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。”
萩原研二对他鼓脸。
慢吞吞地撑起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当被子滑落的时候，某些东西就遮挡不住了。
龙崎澪看着看着萩原研二满身青紫的掐痕、吻痕和咬痕，多少有点愧疚和心虚。
萩原研二已经在苦着脸翻他的衣柜找高领的衬衫了。
胸口和腰上的咬痕、淤痕倒还好遮——一般情况下他也不会在人面前脱光，但脖子上连绵的吻痕和牙印可怎么办？哪怕把衬衫的扣子扣到顶端也会露出几块，最后他无奈地掏出创可贴，贴了好几张来遮盖脖子上的痕迹。
“……会疼吗？”
龙崎澪乖乖坐在床上神色露出了几分忐忑。
大概是给他开荤的月见彻太耐操了，他其实一直都对自己的力气没什么清晰的认知，这会儿看着萩原研二满身斑驳的痕迹多少有几分愧疚。
……这和那些对他校园霸凌的人的行为有什么区别？
“完全——不疼的啦。这点伤和我们训练时候摔来摔去的相比差远了。”
萩原研二倒是随意地摆了摆手，然后在龙崎澪看不到的角度揉了揉胸口的两点。
感觉好像，这种从来没关注过的地方突然开始有存在感了起来。只是衬衫磨了几下，就已经有点发痒了。
……待会儿背着小澪也在这边的乳尖贴两个创可贴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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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没有回家，龙崎澪穿的还是萩原研二的衣服，但好在他最近一段时间长高了不少，现在也就比萩原研二矮了个头尖，穿他的衣服并不显得很奇怪，萩原研二在帮他找衣服的时候还提起了他捡到他那天时候穿的衣服：
“试着洗了一下，但感觉已经不能穿了，那个牌子的衣服很娇贵的啦，在雨里泡了好几个小时已经烂的差不多了。”
而且好像因为口袋里有没拿出去的纸，洗出来的衣服沾了不少碎纸屑，看着就让人头大。
龙崎澪想了一下。
说来……那件好像是借的月见先生的来着。
但估计应该也不用还了吧？
“没法再穿了的话就丢了吧。”
于是最后被随意地丢进了垃圾桶。
吃完早饭之后，萩原研二把龙崎澪送到了学校。
……感觉上一次来学校已经是好久远的事情了。
龙崎澪并不是很喜欢学校，首先他在这个地方感受到的恶意远比善意要多，其次他也不明白自己未来到底想要做什么。他去世的父母留下了两套房，他除了自己住一套以外另外一套一直在低价租给别人，光靠这些其实他就算以后不工作也能正常生活——这样想想他其实也不怎么需要学历这种东西。
但是他站在熟悉的校园门口，回头，看见萩原研二坐在驾驶位上，手撑在车窗槛笑眯眯地对他挥手。
“澪酱——学习加油哦！！”
笑容明朗的警官隔空对他喊，眉眼都是笑意，倒映着少年的身影：“晚上我来接你放学——！”
【“他喜欢我”】
龙崎澪非常自然地产生了这样的判断。
虽然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样具体的感情——亲情？爱情？同情？还是只是作为警官突发的博爱之情？——总之结果是，龙崎澪感受到自己现在被喜欢着。
如果是为了研二哥上学的话，好像也可以接受。
龙崎澪抿起嘴，回了个笑。冲萩原研二回挥了两下，就往校园里走去。
他离开了好几天，但好像校园生活没有任何改变。
除了月见先生离职了以外，其他什么变化都没有。
他按部就班地上课、做笔记、交作业、下课……重复过去每天的步骤，然后也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，中午在食堂里被熟悉的几个女生堵在了角落。
“喂——你这家伙，是用病假的理由逃课吧？”
“隔壁班那个之前老是护着你的月见老师已经离职了哦？已经没有人能救你了哦～”
“你这种名下有房了还要领助学贷款的家伙——就由我们来制裁吧！”
五个、不对，是六个女生一共。
除了比较眼熟的几个人，好像还有别的年级的。
龙崎澪神色平静地看着她们，任由她们上手拉扯他的衣服，手里刚打的饭菜在争执间掉在了地上，撒了一地。
倒不是害怕。
……怎么说，他之前是女生的时候是比她们矮一点的，现在变成男生之后，他的身高窜了一大截，在男生里都是算高的，他得低着头才能看到领头的那个姑娘的眼睛，心情就是微妙地有点复杂。
他脑海里同频闪过好几个念头——“难道我要打她们吗？”“可是她们看起来一拳都挨不了？”“后面那个女生刚刚放狠话的时候是不是垫脚了？”
但好在他苦恼了没几秒，就有老师出现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