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的。
陈越想要反驳，可是没有任何一句话可以推倒这个理论，这句话就像金字塔上的尖端，牢牢把一切压在下面，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。
班长见到他，喜上眉肖，“顾少，你来了？”
顾去非轻轻点头，对别人的示好习以为常，“收拾俩张干净的桌子。”
班长没有任何不悦，“好！”
他看了眼陈越，嫉妒得咬牙切齿。
也不知道陈越这个又瘦又小的男人有什么好的，顾去非竟然没看上自己。他虽然不喜欢男人，可是顾去非是谁啊，就是为了他伸伸手掉下来的钱，也不能不喜欢。
班长翻个白眼，找人收拾去了。
老师见到陈越也没多惊讶，好像这场莫名其妙的失踪不存在。
他依旧照常讲着课。
陈越在下面攥紧衣角，不敢相信从前对他言语有善的老师会这样。
顾去非瞥了他一眼。
他伸出手捏住陈越的手心，把它放在自己手上。
十指相扣。
“疼吗？”
这句话问的莫名其妙，陈越皱眉，“什么？”
顾去非补充道，“那一巴掌，疼吗？”
陈越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。
那天的记忆已经变得很遥远了，他甚至忘记是谁打的，毕竟再疼再痛也比不过被顾去非压在身下的日日夜夜。
他虽然用着疑问句，却是不容拒绝的语气，顾去非捏住他的手，“让你亲手打回去，怎么样？”
陈越愣愣的看着他，满脸疑惑。
放学后，他被顾去非带去厕所。
陈越不情不愿，那里是他的噩梦，是他被侵犯的第一次。
“顾去非，我不想去。”他不明白顾去非要来做什么，“我……”
顾去非抬眸，“乖一点。”
这一句，堵死了陈越所有的话。
“我错了顾哥！”
里面有人发出痛苦尖叫，陈越认出这个声音了，是打了他一巴掌的黄毛。
黄毛被压在地上，衣服脱得只剩下一条单薄内裤，全身都湿透了，沾满污水，远处就能闻到恶臭味。
见到光溜溜的黄毛，顾去非洁癖顿时发作。
他拉着陈越的手，站到几厘米外，“开心吗？”
陈越懵了下。
顾去非又说，“之前他打了你一巴掌，想亲自打回去吗？”
陈越没有说话。
顾去非也不急，安静等待他的决定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陈越干巴巴道，“不用了。”
不是陈越善良大度，而是他十二年来的教育让他实在没办法下手。
黄毛却慌了，他跪着过去，要不是被其他人拦着差点就要抓上陈越的裤脚。
“打我吧！是我对不起你！”黄毛疯了般恳求，他太知道顾去非的脾气，如果陈越不动手他的后果只会更惨，“陈越，陈越……”
陈越后退半步，连忙摇头，“不……”
“陈越！”黄毛要疯了，指甲刮着地板，“陈越！”
顾去非重新拉住他的手，“我们走吧。”
陈越点头，狭长鸦眉轻颤。
坐在车上，他还在想着黄毛最后那张扭曲起来的脸。
顾去非敛眸，一如既往的冷，“在想什么？”
“想黄……”说到这里，陈越停住，连忙改口，“没想什么。”
“是吗？”顾去非扫了眼前面的司机，把遮拦拉下来，“让我检查检查。”
陈越一惊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有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