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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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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二十六(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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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尚未明朗,但接连数日白雪纷飞,所见之处皆是一片银装素裹,饶是天色未亮,蹲守的士兵借着莹莹白雪也能瞧见不远处——不是别的,正是敌军的宿营地。

灰扑扑的帐篷在雪中并不起眼,然南寇畏寒,即便一路溃逃至此,中军帐中仍旧生着火,他们许也怕追兵发觉,只敢小小点上一簇,可就这一点火光便足以叫人追踪至此。

不远处,埋在雪地里的小兵紧紧盯着那点了火的帐篷,见其蓬布的一角滴滴答答落着雪水,心中忆起自家将军的话,不免大喜过望,忙朝身后使了使眼色,而后,此一行精兵便不动声色地曲身退离了此处。

短短两刻钟后,原先寂静的宿营地外忽而杀出一阵喊杀之声,军帐中的士兵连忙冲出营外,却见四面八方皆是策马而来、披坚执锐的梁兵,浩浩荡荡、连绵不断,竟是一眼望不到头。

如此包围之势下,接连战败的南寇早无背水一战的决心,军心涣散,四下而逃,反而观之,却见梁军队列齐整,虽是围攻之势,却无杂乱之态。便在这万军之中,又有一人身披银甲,正立于麾盖之下。此人在两军交兵之际,却是神色镇定、不发一言,仅是侧耳细听战鼓之声,待至鼓声一阵高过一阵,忽又见他面色一变,忙自身后引箭,一箭射去,正中敌军一人。

见那人倒地,银甲将军这才拔出腰侧佩剑,剑指此贼道:“擒贼首者,赏千金!”

“将军下令,擒贼首者,赏千金!”

此言一出,士气大涨。雪地之上战鼓连连,喊杀之声似要冲破天际,便在梁军乘胜追击之时,天空中渐又飘起鹅毛大雪,雪片裹挟着阵阵血腥臭气,砸在迎风翻动的旌旗之上,转瞬又浸润不见。

——而在这蔽日连天的旌旗之上,赫然印着个大大的“萧”字。

……

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营外传来。

“——报!”

营中主座之上,一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来,此人面容清癯,双目狭长,模样虽也端正,然眼下总聚着两朵黑云,显是久病在身。此人正是当朝太子杨磐,他如今坐镇南郡,见斥候来报,探身追问道:“目下战况如何?”

“报殿下,萧将军三战三胜,已将敌军主帅生擒,我军大胜而归!”

“好、好!速速开道前线,迎萧将军凯旋!哈哈哈哈——那南寇扰我边境十数载,如今一举荡平,真乃父皇之幸、天下之幸!”杨磐大喜过望、抚掌连叹,言罢又连忙追问道,“萧将军行在何处?快快赐下酒饭,再行论功之事——”

那小将却叩首答道:“将军在途中卸了战袍,只喝了数口茶水,便匆匆往鹤林郡赶去,只道是家中有急事,嘱小人呈告殿下,言改日必得亲往谢罪。”

杨磐眉头一皱,面上闪过一丝不快,转而却作无妨道:“仲亭数月未归,急往家行也是人之常情,何有谢罪一说?”

他令斥候先行退下,然面上喜色却转瞬即逝,身后军师见状上前言道:“战场形势瞬息万变,古往今来,何曾有过主将擅离职守之事?何况殿下如今坐镇中军帐,他萧镇竟敢不来拜会,如此大胆,岂非真当自己有补天浴日之功?恕臣斗胆直言,对于此人,殿下不得不防呐。”

杨磐本就不快,听闻心腹之言更是郁结,气血上涌之下,捂着嘴重重咳嗽了几声。周侧下人忙来搀扶,却叫其一把推开,反怒道:“你等上来作甚,莫非是觉得本王连站着的力气都无有?”

眼见太子发怒,营中数位军将心中各有打算,却都四顾无言。太子太傅傅崇同虎威将军叶绍平对视一眼,后者这才上前进言道:“殿下主持军中事务,本就劳累,如今南寇大败而归,殿下进京面圣之日将近,大事要紧,还望殿下以身体为重,莫要动怒。”

听闻进京一事,杨磐面上总算一松,向着叶绍平颔首道:“还是凕山知我。”

随后又见他缓踱数步,又往左右问道:“凕山……仲亭尚未娶妻,府中能有何事?”

叶绍平佯作不知,摇头道:“臣与萧将军少有往来,不知其府中之事。不过据臣所知,萧将军少近女色,府中向来无有姬妾滕侍,臣也不知他此番归家所为何事。”

杨磐不言,眉宇间却多有思量,转而又看向傅崇问道:“往前庆功宴上,本王所赠舞女歌姬,仲亭从不肯收,他若非柳下惠再世,便是心中早有所属——本王曾听人言,仲亭在漳邺时,曾在太傅家中任职,正巧太师又有一位爱女,二人年岁样貌俱是匹配……自古英雄爱美人,若是他二人本就心有属意,本王亦可上书父皇,好为他二人凑一桩天婚。”

杨磐此举,自然不是关切属下,而是另有它意。萧镇自来南郡后屡立大功,短短六年内,便从一无名小将跃升至从二品武官,皇帝因他镇守南郡有功,赐封镇南大将军,众武将中,其官职仅在叶绍平之下。

只是其人虽堪大用,却偏偏不贪财不恋色,以至杨磐以往拉拢手段皆作无用,倒令其愈加生疑。而傅崇之女曾与萧镇私相授受一事,他也早听密探来报,本欲皆此桩婚事拿捏萧镇,孰料此人来南郡六年,竟是从未表露此意。杨磐料其心机深沉,本欲再周旋一番,只是而今进京之事将近,他也不免心气浮动,思来想去,与其再等萧镇开口,不如由自己说破此事,也好叫萧镇受恩领命,愈发忠于自己。

而那傅崇在官场多年,哪能不知太子所想,即刻便上前谢道:“萧将军天纵英才,乃是我大梁虎将,只是小女无德,如此高攀……恐叫萧将军为难。”

杨磐闻言笑曰:“郎情妾意之事,太傅何须多心?恰逢本王不日进京,便在殿前向父皇言明此事,若蒙父皇赐婚,此事便是板上钉钉……再悔便难了。”

傅崇闻言,忙跪谢道:“多谢殿下开恩。”

——

鹤林郡,镇南将军府。

一阵急急的马蹄声落在宅门外,门前把守的侍卫见了来人,皆是万分惊奇,一人冲进府门回禀管事胡万贯,另一人则上前牵马迎道:“小人该死,不知将军今日回府!”

马上的人一跃而下,他面色阴沉,下颌上尽是青色的胡茬,甫一下马便一言不发地往府内走去。而此刻管事胡万贯也正领了仆人出门相迎,一见来人便下跪行礼道:“小的来迟了,不知将军早归!”

萧镇不作理会,只是阴沉着脸质问道:“胡管事信中道禄郎染疾,卧病在床已有五日之久,如此大事,为何不早些相告?”

听闻此事,原先尚算冷静的管事面色一白,擦着额上的虚汗道:“沈公子确系染病,只是此病也非……将军,将军莫急啊!”

眼见萧镇话未听完便快步往府内走去,胡万贯面色一变,在其身后连唤数声,终也不见萧镇停下脚步。

“哎呦,沈公子啊沈公子,您这回可把小人也给害咯!”

而那厢,萧镇因着心中急切,还未出声相唤便推门而入,一进门却觉屋内十分安静,书案之上杂乱地摆着一沓字帖,萧镇匆匆一扫,见上头笔画歪七扭八的,好似鬼画符般。他见状却是心内一松,绕过书案又往暖房里走。

南郡连日大雪,而沈念又是出奇的畏寒,还曾在隆冬昏睡过一遭,因而萧镇此回分外在意,在军营时便接连传信回府,要下人多做防护,除了多备羽帐火炉,还需多通两道火墙,并且勒令沈念不得出府,这般多番交代才算放心。

如今回府一看,果见床榻边围了数道暖帐,萧镇心中满意,转而掀开暖帐一瞧。眼见沈念规规矩矩躺在床上,面色颓红、眉目舒展,萧镇仅看了一眼便心内有数,他面上忧烦不再,反是好整以暇地坐在床侧,缓言说道:“胡管事信中未言,也不知是甚么大病,竟叫禄郎白日里还呼呼大睡?”

床上的人眼珠一动,萧镇见之,又笑道:“我知道了,必是懒骨病——”

他此言一出,沈念便知装不下去,只好睁开眼,佯作恍惚道:“仲亭怎么回来了?”

萧镇一言不发,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瞧,存心要吓他一吓。

果不其然,沈念一见他这般,心中便慌得紧,唯恐萧镇发怒怪罪,于是咽了咽唾沫,率先认错道:“我前几日是染了风寒,这才叫胡管事传信给你,只是今日便好了,还劳仲亭匆忙赶回。”

萧镇轻哼一声,显是不信,沈念见状急忙挨上前去,盯着他眼睛道:“我额上还热着呢,仲亭若是不信……”

他一把捉过萧镇的手,忙往自己额上摁。萧镇也顺了他意,掌心轻轻覆在沈念额头上,眼见他诚惶诚恐地盯着自己,萧镇心中愈觉有趣,于是一转动作,大手在其光洁的面上缓缓滑动。

连年握弓执剑的双手愈加粗粝,动作虽是轻缓,却惹得沈念面上发痒,不由得往后躲闪。萧镇见状,便用两指轻轻夹住沈念柔软的耳垂,颇有意味地揉捏把玩。

沈念毕竟也同他欢好了多次,如何不懂萧镇此刻的动作和眼神?他试探地侧了侧脸,见萧镇并未动气,便塌着腰凑至萧镇面前,在他唇上轻轻一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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