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念面上一顿，双目躲闪不定，斟酌许久才道：“你便是他，他便是你，若非将你二人视作一个，我又怎会伴在仲亭左右？”
孟涯收回了手，视线却未偏离，仍旧落在沈念面上。
周侧忽然静的吓人，沈念许久未听回话，只得壮着胆抬眸看他，可一触上此人视线，又骇得低下头来。心内惶然之际，他更恐孟涯不信，于是慌忙接道：“天霖若是愿与我......与我亲近，我心中欢喜还来不及，怎会不愿？我只担心如此一来会坏你道心，你向来自持的很，若是因这事难过情劫......我虽想同你相好，却也不愿见你多年修行毁于一旦。”
话至一半，只听沈念声音渐低，显是真情流露之态。他此言却是不假，虽说他心内情义有偏，可左右为的仍是孟涯一人，若非此人一心求道、难报情恩，他又怎会将心思存在投胎后的萧镇身上？既然孟涯终究难与自己相守，那同萧镇有过一世姻缘，也算足矣慰矣。
“不必多虑。”孟涯话虽出口，情绪却丝毫未露，“你我之间早有纠缠，今生不断，待我功完行满，也必存后患。”
他此言一出，沈念心内更是滋味难辨，此人所说明明是索爱求欢之言，偏又是这般冰冷无情，叫人心生寒意。
“当然，你若不愿，我亦不会强求。然情劫之隙只有十年，那萧镇早前对你是怎般态度，你若不愿使我这计，真能确保十年之间他能心系于你？便是他真为你所动，你二人之间定也消磨了几多时日，青蛇，你算来真也不觉可惜？”
沈念虽未反驳，心内却叫孟涯激得恼羞成怒，他抬眸瞪着眼前之人，心头百般纠结，不由暗自愤道：天霖一向瞧我不起，往前修炼之际，任我百般接近，他都无动于衷，这回瞧见我贴着仲亭，那人却也如他一般待我铁石心肠。他虽不说，心内必也笑我！哼，他这回说是助我，但心中也料定了我不敢应下，临走前还要故意瞧我笑话......不就是甚么交尾情事，他都不惧，我有甚么好惧的！
心念至此，沈念昂首道：“天霖说得有理，你既下了决心要用这十年来作恩怨了断，我又有甚么不好应的？要真算来，也是你这上仙吃亏！”
沈念贪了一时口舌之快，自觉此番不落下风，倒也拾回了些许自信。而一旁的孟涯闻言亦是颔首，他神情瞧不出甚么变化，唯眸中情绪稍动：“天色尚早，你若是心急，此刻倒也......”
“我才不急！”
沈念嘴上虽应下，心头却突突直跳，他一向畏惧孟涯，哪敢此刻便与他亲近？更何况，他思来想去，也知自己不谙男女情事，难免要在孟涯面前丢脸，为了不叫此人太过看轻自个儿，还是需得再学上一学。
他这般想罢，故意仰头看了眼天色，继而颇为不自在地冲着孟涯说道：“我几天未归家了，今日得先回去一趟，等夜里再......天霖若是累了，便先歇上一歇。”
孟涯闻言微微扬唇，也顺着他话道：“这命案已结，萧镇身为傅府侍卫，也该去趟官府，顺道也好探探那连风的虚实......对了，为防萧镇醒来后起疑，今夜，便在这傅府住处？”
他说这话时，还略微探身至沈念跟前，好似二人在说甚么私密之话。沈念听言面上热气愈盛，虽知他这话无甚不妥，听来却总觉二人是在背着萧镇偷情，实在是叫人脸热......
沈念咽了口唾沫，又以手背遮面，朝孟涯轻轻颔首，再抬眼时却见那人收了笑意，已是径自出了府门。
——
这半日对沈念来说，过得实在煎熬，眼见天色渐渐暗沉，沈念心中又是惧怕又是期盼，他将手中那本春宫册丢在一旁，心中直打鼓道：以天霖的性情，当真愿与我做这等羞事？说甚么断了恩怨，可仔细算来他也并未欠我甚么，反是早年间还对我修炼一事颇为上心。他......为何偏要自己来与我亲近？
沈念心思流转，一时觉着自己思虑太多，不过自作多情；一时又觉孟涯举动有意，乃是刻意亲近。这般思来想去、辗转反侧，竟是过了戊时还未出门，待回过神来，他才匆匆批了衣衫，往傅府行去。
路过前屋时，正碰上了沈父沈母在用晚膳，沈铁真瞧见长子行迹匆忙，便欲上前过问几句，却叫扈茹娘止住了声，只听她道：“禄郎说他前几日在傅府寻了个职位，这时出去，多半是当值去了。”
沈铁真不解道：“酉时早过、子时未到，哪有这会儿去当值的？”
扈茹娘轻哼一声，颇为不满：“咱这孩儿，你还不知？多半是因萧家郎君尚在府内，他才紧赶慢赶，早些前去见人！”
沈铁真听言却是松了口气，朝妻笑道：“他同仲亭要好，我倒放心。咱们这铁铺毕竟脏乱，禄郎既是不愿接手，跟着仲亭谋生倒也稳妥，说不准将来还有大造化！”
扈茹娘无奈地看了眼丈夫，暗道他二人交好倒罢，可莫要好出了古怪，不然可怎么同杨妹子和秦主簿交代？好在她这孩儿她自个儿也清楚，痴是痴了些，到底心思单纯，倒也不会做下甚么放荡之事。
她这般想罢，便也放心的点了点头，又朝丈夫碗中夹了些菜，夫妻二人间歇说了番话，才收拾了碗筷回房歇息。
而沈念匆匆赶回傅府，却见府内颇为冷清，一问才知傅小姐染了风寒卧病在床，而往前侍奉在旁的兰嬷嬷竟不见了踪影，府内侍从多被调往了小姐房前，还有一些跟着官府寻人去了。
“那萧大人呢？”沈念问道。
“大人尚在房中休憩。”小侍卫说罢还挠了挠头，“大人近日颇为劳神，只说今夜要好好休息，叫我等不要上前打搅。”
小侍卫虽是这么说，却也面带不解，还冲着沈念小声嘀咕了句：“大人一向严厉，府内出事他怎么还会休息？沈大哥，你说大人不肯露面，是不是另有要事需办？怕我等在此碍了他眼？”
沈念面色古怪，闻言随意摆了摆手，含糊道：“你等出门寻人去罢，我去看看仲亭。”
说罢径自往萧镇住处走去，他这一路上甚是忐忑，可既已答应了孟涯，此刻反悔是万万不能。沈念只得强稳思绪，待走至门前，见屋内烛光摇曳，他心头又是突突直跳，无奈之下，他只得掐了个清心咒，如此才勉强稳住情绪，笃笃敲了敲门。
傅府东、西厢房虽都给了侍卫居住，但因府中人数众多，布置便也简陋了许多，除却萧镇是一人居住外，其余内侍皆是三四人挨着一块儿睡，这几日沈念来此无有准备，便先在萧镇房内凑合了几宿。
只他二人往前并无杂念，便是肩贴着肩、手挨着手，沈念顶多只是一时心热，又怎会似现今这般心慌无措？
沈念紧抿双唇，等屋内之人应了声，才咬牙推开了房门，甫一抬首望去，便见孟涯坐在桌前，手中还翻着册书。
那人听闻声响，却未抬头看他，只是冷淡道：“青蛇，我还当你今夜不敢来了。”
沈念听了这话，心头惧意稍缓，又被孟涯激起了三分胆气，他跨步进门，将那房门笃的关好，自己抵门而站，梗着脖子朝孟涯道：“这等小事，我有甚么好怕的？”
孟涯翻页的手一顿，抬起头来望向沈念，见他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，忽而笑道：“即是如此，你站的这么远作甚？”
沈念僵着手脚走至孟涯面前，眼见此人上上下下打量自己，随后便将书册合上丢在一旁，继而又慢条斯理地解了外衫，将其随手搭在榻边，做完这些，才望着沈念道：“怎么不动？”
沈念紧张得屏气不语，照着孟涯举动依样画葫芦地解了衣衫，只他出门甚急，内衫并未扣好，如今外衫一脱，便见内里空空荡荡。沈念面上一热，可要他现下扣上衣襟，未免太显扭捏，左右为难之下，他只好愣愣站在原地，不敢动弹。
孟涯见状却是笑道：“看来你早已准备得当，是我多虑了。是了，毕竟青蛇在凡间多年，也该有所涉猎，既如此，不妨叫我看看你的本事？”
他上前贴近沈念，目光自下而上扫看一遭，最后停在沈念泛红的唇上，不急不缓道：“便从你这口舌开始。”
他声音低缓，却又不容置疑，沈念一时听罢还未有反应，却已见孟涯回身坐在了床边。那人一手抵着膝，一手召道：“还不过来。”
直至此刻，沈念猛然忆起先前所看的春宫图，这才明白孟涯要他作甚。他面上热气氤氲，双眸流转不停，可大话既已出口，此刻又哪容他反悔？沈念咬了咬牙，缓缓走至塌边，这回不待孟涯开口，他便已俯身跪在此人胯间。
二人离得近了，身上气息也渐有交缠，尤其孟涯胯间鼓鼓囊囊，足见其雄威凛凛，沈念不敢盯着它看，只好仰着头去问孟涯。
却见那人黑沉着双眸，一手轻轻、扣在沈念颈后，另一手抵着沈念下唇，他以指腹摩挲，言语低缓道：“张嘴。”
沈念浑身一颤，不受控制地轻启双唇。孟涯便自他唇畔抵进了一指，粗粝的指腹沿着湿热柔软的内腔往内游走，惹得沈念浑身一颤，可他却不敢有所动作，只能张着唇任由孟涯亵玩，待那人搅弄尽兴撤出手指后，才敢合上双唇，只是这时，唇畔早已泛起淫靡水光。
沈念喘着粗气，正欲休憩一二，却被孟涯压着后颈扣在其阳具之上。待热度贴上面庞，沈念才惊觉此物滚烫发硬，早已是起了反应，他心乱如麻，又听那人命令道：“青蛇，动作快些。”
沈念无法，只好颤颤解开他亵裤，将这巨物小心放出。可待亲眼见着此物，沈念心中却又别扭起来，只因与己相比，这根阳具的尺寸实在夸张得过分，他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下，还思略着能不能使个幻术将自己那物也变得大些，至少不要脱了亵裤还叫孟涯见笑。
他这旁胡乱想了半晌，孟涯见他顾自发愣，便一手掐着他下颌，一手扶着阳具矗在他面前，又示意他动作快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