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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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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十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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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枰却连连摆手,唏嘘道:“你同仲亭处久了,怎么张口闭口也是这些酸话!我说的可是正经事儿,刚遇仵作来报,说探那女尸时见其腹背鼓起、似有硬物,他便仔细沿着女尸脊骨往下摸索,竟发现其背上嵌了许多鱼鳞!不多不少,正正好是三十五枚!”

此言一出,周侧几人皆是面色一变,其中属沈忆最为惊惧,他哆哆嗦嗦躲在兄长身后,惶惑道:“杀人毁尸便罢,这鱼鳞又是哪来的?缘何要将其嵌于死者背后?”

他一身侍卫打扮,举止间又同萧沈二人颇为熟稔,王枰只当是他萧镇手下侍卫,便接话道:“不止如此,那鳞片还是自上而下紧密相贴,恰是沿着脊骨一路下嵌,仵作见之惊奇交加,不等验尸完毕便来急急报我……唉,这案子实在棘手,不只这尸首,你们府内的侍卫也甚是奇怪,我说仲亭……”

“鱼鳞。”萧镇并未接话,只是缓缓道,“三十六枚鱼鳞。”

王枰一头雾水:“怎么到你嘴里还多了一枚?仵作说了,是三十五……”

萧镇却不理他,只是转头望向沈念:“原来那东西是鱼鳞,藏于背上,难怪我探查时未曾发觉——老鲤变化颇神异,三十六鳞如抹朱。鲤鱼,果是河中之物。”

沈念面色阴沉,颔首接道:“小小鳞物,怎敢放肆?”

“你们俩打甚么哑谜呢?”王枰见他二人眉来眼去,插话道,“可是发现了甚么线索?如此说来便是,何必这般扭捏!”

萧镇不答,反问道:“王兄,你适才言语未尽,可是侍卫那边问出甚么话来了?”

王枰愁眉苦脸,道:“要是问出甚么便好了,可我刚才将府内侍卫都问了一遭,提起向、褚二人,大家只说有些印象,待问及最后一回见他二人,却是无一人能答出话来!”

萧镇眉心紧锁,暗忖道:听这症状,倒与我先前失忆有些相像。若说连山失魂是遭府内之人所害,那为何向明、褚岁失踪一事也会惹得众人记忆模糊?难不成,他二人的失踪并不是水中鲤怪所致,亦是与府中那人有关?

他沉思良久,忽而眉心一舒,朗声道:“吴有德何在?快把他押上来!”

院内几个捕快反应过来,押着管家吴有德走上前,拱手朝萧镇言道:“萧大哥,这老管家一直由我们看着,并未有所走动。”

萧镇道声谢过,又朝吴有德冷声道:“府内侍卫皆不知向、褚二人踪迹,你又是怎么知晓他们失踪的?”

吴有德本就惧怕萧镇,见他问话之际面色阴沉,心中更是发憷,大呼冤枉道:“萧大人呐!小人、小人不过是小小管事,哪敢胡言乱语诓骗大人?小人所言句句属实,如有半句假话,定叫我天打雷劈——”

“废话少说。”萧镇语气愈加不善,“我问你话,答来便好。你是如何得知这几个侍卫婢女失踪不见的?”

吴有德闻言拭汗,发颤道:“这、这,小人一时也有些忘了……”

他身侧捕快闻言大怒道:“此等大事还能忘?你可想清楚了,你在我们哥几个面前还可说上几句胡话,若是见了官爷还答不上来,必得治个欺上的死罪!”

“小人不敢,小人不敢呐!”吴有德连拍脑袋,惶惶道,“那两个侍卫……真是怪了,我怎么就想不起了呢!倒是那庄儿,她是同我告假回家的,她回没回府,我记得清清楚楚。至于、至于彩儿——”

吴有德大骇,面色惨白、瑟瑟良久,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
萧镇见状,提醒道:“彩儿既是午后失踪,那她本该去至何处?又是否途径后院?”

听到“后院”二字,吴有德好似叫人拍了一掌,脑中登时清明,只听他怪叫道:“对了、对了!彩儿昨日午后无事,说是腹痛,便同我商量着要回房歇息去。其实我瞧她面色如常,知晓这丫头是想偷懒,却也懒得管她,谁知道她一去就不见了踪影——”

捕头接着威吓道:“既然记得,怎么刚才不说?”

吴有德谄媚道:“是小人脑子糊涂了,明明是昨日发生的事儿,方才却怎般都记不起!多亏了、多亏了萧大人提醒,大人真是英明神武……”

萧镇不理会他恭维之词,心内思索道:婢女居于最北侧后盖房,若是彩儿要回屋,则必经后院……看来这女尸多半便是彩儿。若按目前线索,杀人驱尸者为溪中鲤妖,消除尸首踪迹者为府中神秘人,此人又极有可能是连山失魂案的罪魁祸首。

布鞋,乃至尸首背中的鱼鳞,皆是溪中鲤精留下的线索,是为了引我们前去。而府中却另有一人,本领高强,甚至有本事模糊众人记忆,只是为了掩盖后院有妖?他为何要这般做,溪中的鲤精又同他有甚么关联?

萧镇思索再三,还是同王枰几人说道:“此案我已有些许思路,只是为防万一,暂不能明言。王兄,小弟还有一事需你相助。”

“仲亭这般客气作甚?你且说来,王枰定会竭力办妥。”

“今日入夜后,你带一队人马守在小姐正房,万不可叫人接近此屋。”他话音一转,却又面色凝重,轻声叮嘱道,“除此之外,还需王兄警惕周侧,不论是屋外……还是屋内,只要有丝毫异样,都望转告与我。”

王枰毕竟与萧镇共事多年,听他刻意说了警惕屋内,心中便有几分明了,连忙抱拳回道:“保护小姐亦是官府职责。”

萧镇道谢几句,又将目光一转,问道:“连风何在?”

他之前派了连风去往前院,现在他自己在这儿,却寻人不得。

马不逢听言奇道:“他不是守在小姐房前?我一直都在前院,未见连风来此。”

萧镇神色微变,道:“无事,只是想到众侍卫中只有他未遭官府盘问,于理不合。我适才叫他来前院,如今不见人影,心内稍有些不安。”

马不逢笑道:“那小子一向木讷,不爱说话,可他对萧大哥还是敬重有加。若是大哥叫他来前院,他哪敢不来?许是守了一夜,路上尿急跑去茅厕了,属下这就去唤他。”

萧镇并未阻拦,只是眉目间晦暗不明,不知在想些甚么。

好在一旁审讯已过,在萧镇示意之下,府内下人都暂回住处,王枰也只留了一队官兵守在府外,其他的弟兄由他带着回府述职去了。前院一时间又空荡起来,除了萧镇三人外,便只剩了个无所事事的陆斩。

那人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,但见萧镇朝他走来,便环手于胸,嗤笑道:“怎么样,萧大人探查许久,可是有所发现?”

萧镇也不同他客气,只是抱拳回道:“院中确有妖邪,还望道长相助除妖。”

陆斩挑眉,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身侧那人一眼,笑答:“看来萧大人的确查到了不少东西。除妖一事,不需你来多言,只要我陆斩在此,便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妖怪!”

“道长有心相助,自是最好不过。”萧镇客气了几句,“只是……这毕竟是官宅内院,若是妖物现行,恐要惊扰女眷。还望道长歇息几时,待夜间再行开坛做法,一举降服那妖物。”

陆斩眸光一闪,却状作不解道:“萧大人,我倒是奇了怪了,你怎么如此肯定那东西不会在白日里出来害人呢?适才你们问话,不就说了那具女尸是午后失踪的?想来府内白日里也不太平,除妖自是越快越好,何必选在夜间?”

萧镇开口欲答,却不料身旁久未开口的沈念忽而插话道:“道长是高人,想必不难看出傅府门前摆有两座镇器,若无有此物,夜间阴气重,邪祟更易出没;现如今有此物坐镇,形势则恰好相反,阴气愈重,宝器镇压之效反而愈强,因而我等选择夜间行动,则正好可趁妖物虚弱之际,一举夺其性命,叫他再难害人。”

萧镇讶然,皱眉道:“怎么先前未听你提及此事?”

“毕竟是鬼神之说,我也只是略知一二,不敢在仲亭面前卖弄。”沈念回笑了一句,只是他这笑意十分浅淡,转瞬即逝,旋即又转头紧盯着陆斩,缓声道:“莫不是道长心有惧意,也是——毕竟府中妖邪如此凶残,若没有几分真本事,哪敢在夜间开坛做法呢?”

萧镇闻言面色一变,抿嘴不语。

——激将之法,沈念为何如此针对此人?他一见陆斩便昂扬斗志,他二人莫非是旧识?

他这番思绪未明,已听陆斩蔑笑道:“我长这般大,还未曾怕过!你若不信,晚上等着便可,我有宝袋在此,何需开坛做法、故弄玄虚?百余年来,可还未有甚么妖邪能躲得过这方宝袋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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