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锦英站得有些腿僵。
十月秋冷，窗外也没什么好看的，他握拳悄悄捶腿，终于等到程立段把那张怀孕报告连并结婚证明重重拍到桌上，冲他吼出一声“滚”。
程锦英如释重负，点头哈腰退出书房，拿出手机给程锦明发消息。
程锦英：锦明哥，大伯发了好大脾气，把我也给训了顿。这下说好了，以后你们的事我再不管了。
程锦明：嗯，辛苦你了，剩下的我来处理。
程锦明是程锦英的堂哥，程立段是程锦英的大伯，父子俩关系不好，程锦英寄人篱下，成了他俩传信搭话的狗腿子。
程锦英这Alpha堂哥喜欢上个Beta，为那个乡下男人把世交付家的联姻都悔了，带着Beta失踪好几个月，刚有音讯就要程锦英去把他和Beta的怀孕报告和结婚证明拿给程立段示威。
怀孕报告是真的也就算，可偏就是程锦明造假糊弄他老子的，程锦英为这破事夹在中间烦了好几天。
和程锦明的聊天界面刚关上，他和肖临、孟繁盛的三人小群就弹出一个小红点。
肖临和孟繁盛是程锦英死党，三个人臭味相投，小时候贪玩捣蛋，长大了胡作非为，总能玩到一块去，最近又合伙创业当小总，搞了个游戏工作室，还分了两个群，大群里和工作室的同事一本正经聊工作，小群里什么不正经聊什么。
消息是肖临发的，他往群里丢了个两分钟的视频，紧接着孟繁盛打字笑他不要脸。
程锦英把视频点了，一个热乎的小黄片，肖临现录的。
白白嫩嫩的劣质Omega脖子上拴条狗链子，跪趴在肖临胯前，扭着屁股嗯嗯呀呀浪叫个不停。
程锦英皱着眉头看了两秒，发语音骂他：“操，说了八百遍不让你发这东西，少恶心我成吗。”
“这货多骚啊，小屁股真能吃。”肖临那边还干着，发来的语音都是喘的。
程锦英不喜欢干带把的，他的性取向是胸大屁翘的辣妹，肖临和孟繁盛当然知道，不过就是乐意刺激他。
“程公子好独裁，就兴你天天往群里发些大波妹，不许我发些可爱的弟弟了。”
“听你这语气心情不好啊，不会是那个哑巴美女还没搞到手吧？”
肖临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程锦英一时没了脾气。
他最近看上个女人。
一个妓女，在红灯区会所里做卖身的买卖。
那女人有多好看，用程锦英的方式形容，就是见她的第一眼就想和她上床。
女人所在的会所叫红枫林，开在程锦英常去的柏尚旁边，程锦英记得红枫林开业那天下过雨。
夜晚空气潮湿，混着靡重的胭脂香气，霓虹缭乱。
女人站在比较背光的一条巷里，倚着墙，两指间夹着根快燃到底的香烟。
即便视线昏暗，也足够看清那条快到脚踝的红色长裙。
十分鲜亮的红，衬得肌肤雪白。
她的眼睛很美，瞳色极浓，唇很薄，颜色也淡。她还有一头乌黑漂亮的长发，低头抽烟的时候，发丝会从耳旁落下。
除了是个只会比划手语的哑巴以外，简直合足了程锦英的心意。
红枫林的店长是个Alpha女人，别人都叫她Becky姐，这姐永远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，每次都和程锦英笑嘻嘻打太极，程锦英花言巧语磨了几次，才从她口中得知那个女人叫瑾瑾，不会说话，很贵。
很贵这条是程锦英自己加的。
因为Becky说瑾瑾不伺候生客，这家店里的所有人都可以任他挑，只有瑾瑾不行，多少钱都不行。
Becky笑眯眯和程锦英说着不行，瑾瑾正好从他们身边走过，把一个秃头胖肚的客人送到会所门口。
漂亮女人没有穿那条程锦英一见钟情的红色长裙，而是一身简约打扮，米白色针织薄杉于窄瘦的腰际收进茶棕色的宽松长裤里，长发低束在脑后。
原来人的下颌线的弧度可以完美到这种程度，程锦英目光下沉。
他直勾勾盯着瑾瑾的脸，但瑾瑾却表情冷淡，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几秒便移开。
程锦英：“那四五十岁一脸猥琐的油腻男不是生客？”
Becky：“不是生客。”
程锦英：“我还不如他？”
Becky看着年轻Alpha英俊的脸蛋：“不如，他是瑾瑾很重要的客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