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曾多景塞给我的，现在在我家里乱尿了，你说怎么办？”何律一边说着话，一边有意无意地在姚庭昭头上摸。这话刚一说，就感觉到手底下的人开始抖，头使劲往自己膝盖里埋。何律坏心眼的心情舒畅了些。
“猫还是狗啊？到新家不适应的话可能会乱尿，你别打别骂，不然它尿的更凶。”汪繁的两只猫，一只灰色的缅因，一只乳白英短，都是他从俩月开始养的，对此颇有经验。也是因为当初硬要玩儿曾多景的小猫，害的小猫应激死了，他估计是有阴影了，养猫养得格外认真，跟祖宗似的恨不得供起来。
何律觉得虽然物种上岔了，但听听经验还是有用的，继续问：“他好像很害怕，总是往柜子里钻，动不动就发抖，我怎么办？”
“你别吓它，也别强行去抱它摸它，等他适应了你家，自己就会大方吃喝拉撒。哦对，乱尿的话，你给人家搞个大的猫砂盆，把它尿的东西丢里面，给它闻闻，他就知道那是厕所了，多来几遍就记住了，你猫多大了啊？曾多景怎么不塞给我呢不识好歹的玩意儿，我哪天上你家去看看。”
汪繁特别喜欢猫，重度痴迷，要不是他娱乐公司势头正猛，他老是忙得脚不沾地，他还想养一只加菲。一听见何律养宠物了，三言两语就自动默认是猫，何律也没反驳，那就是猫了，他开始滔滔不绝传授经验。何律坏得很，从开始问乱尿怎么办就一直外放，就让姚庭昭听着，慢慢的竟然也不抖了，只是露出来的耳朵尖在发红。
“我没叫你请别来，我的宠物见不得生人，吓死了你负责。”汪繁对这事有阴影，何律这么说了他自然是不敢去的。
“你好伤人。”他最近也抽不出时间去看，这会儿从何律公司出来立刻就要去北源，一个个项目看下来，估计又是半夜。
好忙，为什么何律可以在家休息。
“下个月必须请我和薛鼎吃饭，他最近也忙得脚不沾地，搞他那个什么养殖基地。”
“我知道，上个月刚从我这搞走一笔钱，他不忙的话我才要着急。”
汪繁沉默片刻，十分不满“凭什么就你不忙啊？”
何律这会儿已经成功把姚庭昭揽到自己怀里了，也没觉得在发抖，他心情又好了几分，“谁说的，我昨晚忙到凌晨，硬挤一天罢了。”
房间的味儿不好闻，何律不想再扯皮，“挂了，忙去了。”
“诶，给我发你那小宠物的照片看看呢？可不可爱？”但他没得到任何回复就被挂断了电话，何律懒得理他。
又是大浴池，何律这次也一起泡了进去。他也没说假话，确实是累，今天的休息也确实是挤出来的，反正姚庭昭尿的身上脏脏的，自己抱了他也搞得脏脏的，干脆一起泡个澡。
“现在说说，怎么回事？控制不住吗？”他闭着眼睛惬意地躺在池边，懒洋洋地开始兴师问罪，“我也没打你骂你，你怎么老是一副被欺负的样子，害怕我？”
真要打要骂也是曾多景挨着。
姚庭昭局促地坐在浴池里，闻言赶紧摇头否认，但何律闭着眼睛看不见，他又期期艾艾地开口，“不是，是因为...憋太久了。”
“你憋着干嘛？有尿就去厕所尿啊？”何律不理解，“一楼二楼三楼，每层都有厕所。”
“我...我...”我了半天，姚庭昭也没说出个什么来，结巴地脸都红了。
何律想了一会儿，决定不让他自己说了。
“不敢出去上厕所？”
姚庭昭点头。
“害怕？”
还是点头。
“怕我？”
没有立刻点头，犹豫了一会儿，还是小幅度点了头，姚庭昭缩着脖子，他就是害怕何律，尽管他对人的依赖很快从曾多景身上转移到何律身上，但是何律对他来说很陌生，并且比曾多景吓人多了。
何律睁开眼睛，打量姚庭昭，继续问：“以前怕曾多景吗？他养了你三年。”
姚庭昭还是点头，何律心里平衡了一些。
“怕这个房子吗？新环境对你来说可能是需要时间适应。”
姚庭昭继续点头，像个机器娃娃，何律笑了笑，“你还怕什么，慢慢告诉我，说完我们就下楼吃饭。”
他也没逼姚庭昭，又转回头躺着，闭着眼睛不管了。
姚庭昭在自己身上东搓西搓了一会儿，终于开口：“怕黑，怕一个人……怕被扔掉。”
“嗯。”
安静了一会儿，何律突然起身去淋浴，随便冲了几下，见姚庭昭还在池子里，“你自己冲干净，然后擦干穿上衣服下楼，我今天休息，不想抱你了，累。”
然后去更衣间穿衣服了。
姚庭昭在池子里愣着，还想着自己尿床的事情，何律都不惩罚他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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