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筠卿睡了一个好觉。
他常年失眠，担惊受怕，他似乎真的很久很久没有睡这么香了。
一觉醒来，身上的伤基本愈合，冰冰凉凉的，很是舒服。
温筠卿望着天花板发呆，如果他人生前十八年的苦都是为了今天，或许，一切都是值得的。
“咔嚓”，门开了。
温筠卿紧张地攥住被子往上拉，当看到进来的人是秦怀玉，他唤了一声“主人”，下床跪好。
“乖孩子。”秦怀玉摸摸他的头，从墙上取下一个银质的项圈，戴在他脖子上。
温筠卿一动不动，任由秦怀玉给他戴上好不容易才摆脱的项圈。
项圈内侧是柔软的绒毛，很舒服，不会冷到脖子，外侧雕刻着精致的龙纹，这是他的应龙真身。
“走吧。”秦怀玉把他拉起来，牵着手慢慢走向餐厅。
温筠卿很意外，他还以为他是要爬着过去的，毕竟……
秦怀玉好到让他觉得自己只配跪在他脚下。
至于进食，他在“夜色”就只吃过半流质的食物，后来那几天也是随意应付而已。
温筠卿看着满桌的美食踟蹰不前，他不知道该不该跪下。
秦怀玉看着发呆的少年：“怎么了？坐我旁边来。”
温筠卿迟疑着不敢坐下：“主人……”
秦怀玉也无奈了，这孩子跟只兔子一样，想把他的性格扳正，恐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“好了，吃吧，平时就叫我先生。”
“嗯。”温筠卿侧过头看他，“先生。”
秦怀玉边吃，边像跟朋友聊天一样问他：“你还想继续念书吗？想去学校还是请家教？”
温筠卿听到这个问题，着实愣了好一会儿。
他以前读书是为了改变命运，其实他一点也不喜欢学校。
学校里总有人会笑他是娘炮，找他收保护费，甚至……
扒光他的衣服，嘲笑他畸形的身体。
他该庆幸那时候还小，没有真的发生什么，否则，秦怀玉说不定都不愿意留下他了。
温筠卿脸色发白，秦怀玉连忙安慰：“把你自己的想法说出来，这里，没人会强迫你。”
温筠卿垂下头：“主人，可以不去学校吗？”
“可以，那就给你找个家教。”
温筠卿看着自己的大腿，两手都快扭成麻花了：“都听主人的。”
这时，他听到了“咔”的一声，秦怀玉把筷子扣在了盘子上，温筠卿心中一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