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舍？
明聆说完那番话后，径自扭头离去，留下慕颜呆滞地站立在原地，心情难以言喻。
施舍？！
原来在明聆眼中，我对他的感情竟然只是——施舍。
回房后，慕颜双手十指交叉地抵在自己的鼻尖，坐在沙发上神情严肃地反省着。他非常清楚，自己对明聆的爱意，绝对不是出于同情或者施舍，更不掺杂任何一丝类似怜爱的成分在里面。
明聆作为一个还没有得到辉煌之星时，就敢把阿克拉这样的贵族子弟吊路灯的小混蛋，慕颜很清楚他不是什么小猫小狗，而是生气时会挠得人血肉模糊的小狮子小老虎。
所以，为什么明聆会觉得自己的感情是一种施舍？
究竟是哪一步走错了？
慕颜开始回顾自己这段时间，和明聆相处时的细节。
这是他此生第一次追人。相比于同学、同僚，慕颜感觉自己算得上彬彬有礼，进退有度，顶多是在性事上，过于任性了些。
可明聆和苏音做的时候，不也在玩SM吗？
慕颜第一次知晓这件事，也算是赶巧。他秉着“在其位，谋其职”的思想，以一个教授的立场，去担心黄梦淳可能会被明聆这个没常识的beta，引诱得在第二次发情期期间破戒，所以特地让人在监视着明聆。
等明聆从黄梦淳宿舍出来后，监视者也一直跟着他，观察他的动向。
当然，慕颜嘴上说着是怕黄梦淳犯禁，其实是怕明聆真把自己给作死了。
于是，他清楚地知晓了，明聆第一次和苏音发生关系时，就是玩的SM。他甚至知道明聆被苏音玩得受了伤，所以被苏音连夜带回了宿舍，进行治疗。
翌日一早，明聆从苏音宿舍，一路裸奔着回到了自己的宿舍。
露出是SM中，较为常见的训诫科目，但裸奔就有点……
不过苏音是新手，训诫过度很正常。
所以，慕颜合理推测，当时的裸奔只是苏音作为主，对明聆这个奴开展的露出训诫。
如慕颜所说，他对明聆有兴趣和好感，且他真的认为明聆是在勾引自己，否则审讯时的那句“领导”，怎么会叫得那么勾人？
结果明聆转头就跟苏音搞上了，所以慕颜抽打明聆，也有恼羞成怒的成分在里面。
后来，在即将离开帝国大学之前的那次通话里，慕颜也从明聆身后敞开的门，看到了一架子的SM道具。
所以，慕颜一直以为明聆是可以接受SM的，甚至可能乐在其中。
以至于在明聆两次被自己弄出高潮，却依然表示拒绝后，慕颜才会表现出万分的不甘心。
凭什么他这么顶级的S，天生的dom，会比不上一个毛头小子？
这合理吗？！
所以，慕颜才在昨晚拼命表现，一方面是准备用实力证明自己，一方面是想将明聆重新训诫。
可现在细细回想，慕颜忽然发现，他所有的行为都是建立在一个出发点——明聆喜欢SM。
难道……从出发点就错了？
其实明聆不喜欢SM？
当这个可能性从脑子里蹦出时，慕颜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谬感。而后，昨夜性爱的细节，在他脑子里快速飞过，这个假设似乎进一步得到了验证。
怪不得明聆会比他预想中更恐惧，哭得也更梨花带雨。搞半天，原来明聆从来都不是圈内人。
如此解释后，明聆认为的“施舍”也合理了。他昨夜的训诫对于喜欢SM的人来说，简直是极品！是会让M们疯狂的过程，结束后更会让M对S产生高度依赖。
可对于不喜欢SM的人来说，就如同是把人狠抽了一顿，再给两块钱，让人去买点创可贴治治伤一般，这不是好意，也不是爱意，是有病啊！
当一切想通后，慕颜感觉自己十分可笑。他作为军部开放派的代表，结果从头至尾都没有将beta作为平等的人来看待。
哪怕是遇上喜欢的人，他也依然保持着高高在上的状态，甚至都不肯折下身段，去问一问别人是否真的喜欢SM。只靠着过剩的自我意识，自以为地去判断对方的喜好。
所以，他们真的是“开放派”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