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走两步，明聆又停住了。
不行，他不能就这么出去。
整件事情疑点太多，他如果就这么出去，就算今晚不被操死，日后也可能会被打死。
于是，强忍着动物本能似的恐惧，明聆转身，浑身发颤地进到房间里。
慕颜仍站在门口，像是料定他会回来般，对他的再次出现，没有任何疑问。
“领导啊，”明聆绞着手指，小心翼翼地问，“我可以请教您几个问题吗？”
“领导？”慕颜终于发现了明聆的奇妙用词，忍不住低声重复这个词。
明聆赶忙作无辜模样，问：“不该用领导称呼您吗？那我该怎么称呼您呢？是学长，还是教授？”
慕颜：“就这个吧。挺复古的。”
明聆心情稍微放松。
很奇怪，面前的人明明从头至尾都没有露出凶残的一面，只是和蔼的公事公办，可明聆就是本能的怕他，宛若老鼠遇上猫，是源自于食物链的天生恐惧，让他的腿都忍不住夹紧些。
明聆卑微而热情地致谢：“那就先谢谢您了，领导。”
“就是，我想问问，我还有什么对您不尊敬的地方吗？刚才被送来前，有人让我不要对您自不量力……”
慕颜都没怎么思考，便答道：“那是因为你说，只要给你全额奖学金，就对三十岁以下的教职工免费。”
明聆没懂。
且不说全额奖学金的申请有多难，就三十岁以下教职工的范围也很宽啊。
所以，为什么明明是泛指的事情，别人听来就成了特指啊？
慕颜见他这副表情，微微蹙眉道：“你在入学前，都不了解一下学校的各项政策吗？”
明聆选择实话实说：“没来得及。这个世界跟我所在的世界，差挺大的，我只能先紧着重要的信息看。”
慕颜舒展眉头：“那你一会儿看看吧。”
“至于三十岁以下的教职工，”慕颜露出了一个稍显明朗的笑容，“那是因为目前只有我一个人。”
明聆：“？？？”
不会吧？
他看到身着其它工作制服的人里，有些还挺年轻的啊。
慕颜明白他的疑惑：“学校里的工作人员，不都是教职工。”
啊？
明聆傻眼了。他似乎又明白过来地抬起手腕查询。
经验主义和文化差异再次教他做人。
在地球，教职工包括教学辅助人员和工勤人员，但在这里，教职工只指代教师和行政管理人员。
明聆简直想抬手给自己一巴掌，经验主义都让他吃几次亏了，怎么他还踩坑啊？
“那关于我的调查结果，会公开吗？”明聆瑟瑟发抖，只求误会能早日解开。
慕颜：“明早会公开。”
“明早？！”明聆没忍住叫出声。
明早……这发的不是调查报告，是他的讣告啊！
慕颜：“你有异议吗？”
明聆斟酌着问：“……我可以有吗？”
慕颜不说话，只微笑注视他。
明聆懂了，这是不可以。
他又问：“是面向学校，还是社会呢？”
慕：“当然是面向公众。”
明聆为相处了二十多天的父母默哀。他来不及思考信息暴露后，与这对夫妻将会走向何种局面，毕竟连今天都没过完。
焦头烂额间，明聆忽然急中生智：“还有个问题！对于我这种穿越人士，一般都是如何处理的呢？”
这可是灵魂穿越，难道不值得特殊对待吗？比如立即保护起来，召开个新闻发布会之类的。
慕颜听到这话，只动动手指，指了指明聆的手腕。
不会吧？
明聆心内震惊，他不会又踩经验主义的坑了吧？
赶忙抬起手腕查询，这次看完，明聆浑身上下都蔫了。没想到这个世界，近百年来有这么多穿越人士，整整172人，其中167名魂穿，5人身穿，165人来自低文明社会，7人来自高文明社会。
根据官方给出的报告称，魂穿且来自低等文明的人，只是普通公民，不值得研究和差别对待，只有那些身穿或者来自高等文明的人，才能引起他们的重视。
也就是说，明聆自以为的独特，在这个世界压根儿不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