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钟昇一大早就起来了,洗漱完毕之后把易思恒从床上拽起来洗漱,然后迅速吃了早饭出门奔市长办公室去了。
一进门就有接待员,钟昇要了结婚申请表,填完拿了缴费单,出门打车去法院。
法院离得很近,十分钟就到了。两个人去交款处缴费拿收据,又打车回市长办公室。
一位工作人员审核了资料,复印了出生公证书和护照,又确认了仪式时间,预约流程就结束了。
出门时易思恒拿着自己的出生公证书,问钟昇这东西是怎么来的。钟昇嘿嘿地笑,说思源姐帮着开的。易思恒惊讶得嘴都合不上了,说姐姐“卖国求荣”。
“她求不到什么‘荣’,她只想让你幸福。”钟昇说。
“跟你结婚就幸福了吗?”
“至少分开那段日子你不幸福,现在……你自己说。”
易思恒满脸的无可奈何。“你可真是脸大不要腮帮子。”
钟昇笑得一脸灿烂,拉着他的手晃来晃去的一股傻子样。易思恒嘴上骂他,可心里一样激动得平静不下来,本就被太阳晒得微微发热的脸颊也泛起了一丝红润,惹得钟昇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。
路过的当地人对他们报以微笑,钟昇回复一个微笑,易思恒则低头踢着脚下的小石子,脸越发的红了。
午饭是着名的HardRockCafe,一份猪排有小臂那么长,加上粗薯、沙拉,两个人都够吃了。
吃完饭太阳正毒,两个人回酒店休息了一会,躲过那阵高温才重新出门。
在步行街转了一圈,易思恒终究没躲过口欲,在Winchell‘’sDonutsHouse买了个甜甜圈,边吃边在沿街的礼品店转了转,之后去了海边。
真正到了国外易思恒也不那么在意了,两个人拎着鞋走在海滩上,手牵着手,十指紧扣。偶尔有亚洲面孔迎面走来,他会悄悄垂下头,却不会松开手。
就那么静静地走了一会,钟昇捏捏他的手问:“坐坐吗?再过一会儿能看日落了。”
“时间这么精确,都是你计划好的么?”
“嗯……算是吧,不过也没计划到这么准,就一个大概吧。”
易思恒笑着走到一片树丛底下坐下,沙滩鞋一扔,脚趾一蜷一蜷地钻进了沙子里。
白沙细软,吸收了一天的阳光之后表层的温度有点高,底下却还是潮湿凉爽的。易思恒的脚钻到钻不动了,就用手把沙子往脚腕周围推,最终把两只脚深深地埋进了白沙里。
干完他拍拍手,扭头看钟昇,发现他正学着自己的样子埋脚丫。
由于钻得不够深,脚背还有一大片露在外面,他用手推着沙子盖了脚背又去盖脚腕,沙子却不听话,总是推起来就滑下去,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把沙子重新推起来,样子有点滑稽。
易思恒眼前浮现出他二十几岁的样子,缓缓跟他的侧脸重叠在了一起。
经历过那些时光之后,我恐怕再也不能爱别人了,易思恒想。那么深地爱过一个人,如果没有复合,以后也不可能再对别人敞开心扉了,如果没有复合……
“钟昇。”易思恒轻声叫他。
“嗯?”
“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没有复合,以后的日子你会怎么过?”
钟昇扭过头看着他的脸,认真地说:“没想过,在那些……那些日子里我从没想过以后。”
“那个人追你的时候你从来没想过接受他么?”
“没有。”
“为什么?你你明明单身了,为什么不接受?”
钟昇想了几秒,然后摇了摇头。“不知道。也许是我们因为他吵过架,我对他有逆反情绪,也许单纯是因为对他没感觉,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那换一个人呢?你有可能接受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