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头疼？”钟昇问。
“嗯，有点儿。”
“走吧，回家接着睡去。”
两个人穿上外套熄火下车，裹紧衣服回了家。
易思恒洗完手先倒了杯水喝，喝完就进卧室换了衣服钻进被窝里，躺好了才想起来外面还有个大活人。
“钟昇！”他大声叫。
钟昇进了卧室，坐到床边。
“你是不是得回你父母家吃晚饭？。”
“对。”
“那你先走吧。”
“不着急。”钟昇把手伸进被子里拉住他的手轻轻摩挲，“你胃不舒服吧？我去给你熬点儿粥，睡醒了喝点儿。”
易思恒假装伸懒腰，把手抽了出来。“算了吧，家里什么都没有，开不了火。”
“那我就买点儿，你不用管了，睡吧。”钟昇拍拍他的手背，站起身出去了。
易思恒这一觉睡了一个多小时，醒来的时候周身舒泰，只是肚子有点饿。
他爬起来晃到客厅，看见钟昇正在沙发上坐着摆弄手机，茶几上放着一家潮汕粥铺的保温袋。
钟昇听见脚步声，放下手机回过头。“你醒了？饿不饿？”
易思恒走到沙发边坐下，扯了扯保温袋。“这家铺子不是挺远的么？外卖能送到？”
“我去买的，你不是爱吃么。”
易思恒收回手说了声“谢谢”，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，“不是……你……你出去买的，然后呢？你怎么进来的？我搬回来之后新换的电子锁啊！”
“试了密码，很容易。”
“看来不能用生日当密码了，认识我的人都能进得来。”
易思恒摇摇头，伸手去拽保温袋，钟昇伸手接过保温袋拆开，把里面的餐盒拿出来打开盖子。
“温度刚好，快吃吧。”
钟昇把勺子递给他，看他开始吃了又拿起手机翻看。
易思恒边喝粥边往钟昇那边瞥了一眼。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，里面是一个圆形温泉泡池，一对情侣泡在里面抬头欣赏漫天星光。
“怎么样？好看么？”钟昇问。
“还不错。”
钟昇往上划了两下，屏幕上出现了一些室内的照片，装修风格很日式。
“私汤小院，去玩两天么？”
易思恒傻了片刻，一反应过来就赶紧摇头。“我觉得……不合适。”
钟昇点点头，收起手机问：“年三十儿你怎么过？要陪父母守岁么？还是跟往年一样吃完年夜饭就回家？”
易思恒扭头看了他一眼，又低下头边喝粥边说：“今年没什么事儿惦记，我本来想在家陪他们俩守岁的，不过我姐跟孩子也在家住，也许怕吵，还不好说。”
“给我留点儿时间行么？十一点我去接你。”
“你不用陪父母守岁？”
“我有更重要的事儿。”
易思恒放下勺子抿了抿嘴。
钟昇握住他的手用力捏了捏。“求你了……”
易思恒想拒绝，可看看他的样子有点不忍心，还是点了点头。
“那说好了，三十儿晚上十一点，我去你父母家接你。”钟昇眉飞色舞地说，“你等着，我还有惊喜给你。”
“什么惊喜？”易思恒又好奇了。
“惊喜惊喜，提前说了还有什么意思？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钟昇说完紧紧抱住易思恒，声音低沉了几分，“谢谢你。”
易思恒看了看墙上的挂钟，拍拍他的胳膊说：“你该走了吧？”
“嗯，再让我抱一分钟。”
一分钟，六十秒。易思恒数着挂钟上的秒针，心中忽然生出许多感慨。
都说时间过得飞快，可当你认真对待时间的时候，时间真的好长。
可能那些日子我过得不够认真吧，他想。如果再认真一点，再专注一点，再收敛一点……
钟昇动了动，嘴凑过来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