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钧和周巧巧的班课是两个妈妈一起退的，萧钧的妈妈没有再为儿子重新报。
对于萧钧的出现王东很惊讶，“萧爷，你妈不是给你报了别的辅导班？”
萧钧横人一眼，“太远，爷懒”，仍是坐在最后一排靠墙的位置，没有蹬桌子。
严俊智摘掉眼镜捏了捏眉心，他收到通知他的物理课会多两个新生，由四个增为六个学生，从头到尾校长可没跟他提过萧钧的半个字，他可不认为新来的范校长会有闲工夫耍他。
重新戴上眼镜，严俊智下讲台走到最后一排，轻敲桌面，小声给予警告，“萧钧，别捣乱。”
萧钧哦了声，从背包里掏出书，放在桌面，严俊智余光掠过，是物理课本，不是漫画，不是小黄书。
一整堂课，萧钧没有蹬桌子，没有故意找老师茬，没有折纸飞机，没有和人聊天说话，没有睡觉，甚至连个哈欠都没打，全程三好学生似地乖乖听课。
下课，严俊智往办公室走，萧钧跟着往办公室走。
“有事？”严俊智的表情算不上好。
“交课费”，萧钧从裤兜掏出几张钞票递了过去，“买物理的。”
严俊智坐在椅子里不动。
“不够吗？多少，你说。”萧钧开始翻书包。
“不用了”，严俊智开口回，表情淡淡。
萧钧重新背上书包，钱攥在手心，“什么意思，严俊智你说清楚，不用了几个意思……不收我这个学生是吧？”
“不是”
潘老师走了进来，没几秒，张老师和曹老师也进到办公室。
严俊智起身离开办公室，萧钧铁青着脸跟着离开。
严俊智去卫生间洗手，萧钧就在一旁看着人洗手。
“不是又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不是不收你这个学生”，洗完手严俊智从兜里掏出纸巾擦拭，擦好握成团丢进垃圾桶，“我说不用了，你不用交课费，你就来上课就行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萧钧还是听不懂，严俊智从卫生间离开，并扔下一句不要再跟着我。
萧钧变得很听话，新来的两个学生，一男一女都很安静乖巧，于是班里最淘的学生变成了王东。
教室十几张桌子，如今只有七个学生，一下空了一大半，课上严俊智讲着讲着一回头人就换了个座位，还冲他嘿嘿笑，如此几次过后，王东笑，严俊智也笑，笑着让人上来讲题。
“严老师……”王东满脸写着“我不行我不会”，而讲台上的严俊智像是没有看到，两眼笑眯眯，“你可以的，严老师相信你，东临大作家。”
许鹏捂嘴笑，新来的两个学生你望望我，我望望你。
王东苦着一张脸上了讲台。
王东装模作样看题读题，“一辆汽车以72Km/h的速度匀速行驶，司机在距山崖某处按了一下喇叭，20秒后听到回声。”
“现在让我们来解答听到回声时，汽车距鸣笛处多远？”
“多远呢？”王东托着下巴苦思冥想，72×20？不对，不可能那么简单。想啊想想了两三分钟，想不出来，求救的目光转向讲台下。
讲台下，林江正举着展开的笔记本，上面大概写了解题过程，但距离过远，王东看不清楚。
王东琢磨着叫林江起来回答算了。
“哗哗”，翻书的声音，距离很近，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，是……严老师在看他的漫画书，严俊智翻到其中一页，举起，作出要撕的姿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