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俊智摇头。
“那就穿上。”
严俊智继续摇头。
男生恼了，“我让你穿上”，抓起自己的卫衣就往人身上硬套，“严俊智你个傻逼，是想冻死自己吗？”
严俊智挣扎着死活不肯穿。
不知谁喊了一声“老班来了”，闹哄哄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，各回各位，坐的规规矩矩，只有严俊智这边坐没坐相，站没站样。
男生站起来，严俊智坐直身体，他望见，班主任身后跟着戚潭渊。
班里来了一个转学生，是个很文静的女生，戴着黑色的眼镜，梳着两条麻花辫。
这次，严俊智被迫参与女生们向他提问的问题，他的回答是，“不土”、“挺可爱的啊”、“她的头发很黑”、“她可能喜欢安静”……
女生们用狐疑的目光打量他，说他品味有问题。
新来的转学生坐在他的斜前方，他们隔了一个过道。
女生的乡下口音浓，被嘲笑。
女生的裤子破了个洞，被嘲笑。
女生第一次喝奶茶，被嘲笑。
女生不会用投影仪，被嘲笑。
无论女生干什么，永远都在被嘲笑。
女生画了幅画，被全班传阅。
画的是戚潭渊。
那副画严俊智也被迫看了一眼，虽然只有一眼，但很好看，他被惊艳到了，他觉得画得好好，所以他不明白班里的男生女生在大笑什么。
他把画夺回去，还给女生。
女生在哭，男生们却还在疯狂地笑。
下晚自习回宿舍，严俊智被前后桌堵在墙根，男生问他是不是喜欢那土妹。
严俊智不想理对方，他觉得对方太没有礼貌了，于是他没有回答打算绕过对方继续走。
男生把他压在墙上掐住他的下巴不依不饶地问。
男生的手劲很大，严俊智的下巴很疼。
“放开我……”严俊智晃着脑袋想要挣脱对方的钳制，余光一瞥，瞥到不远处的戚潭渊，在看他们，应该是吧？
“啊！”下巴被男生咬了一口，恶狠狠地。
放假了，学生们陆陆续续都走了，整个校园一下变得空荡荡。
严俊智快坐上车时想到有个东西没拿便急匆匆地往回赶，内心祈祷着教室不要关，教室不要关，到了教室，门还是关了。
严俊智垂头丧气地往楼下走，唉，他给姐姐买的音乐盒，只能等下下周回家了。
他们班教室在中间，距离楼梯挺远，从教室到楼梯必经过厕所。
“唔唔……”
什么声音？严俊智眨了眨眼，好像是从厕所传来的，严俊智不确定地站住脚步，停在厕所附近的教室。
“就你，还喜欢戚潭渊，哪来的脸？”
“就是，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，土鳖。”
严俊智确定了，是女厕所发出的声音。
“抹布给她拔了，看她有什么话说。”
“我……我不敢了，我不会再喜欢戚潭渊了，求求你们放过我……”这个声音严俊智颇为熟悉，是班里那个转来没多久的女生。
这是在干嘛？几个女生欺负一个女生？
“求我？好啊，扒了裤子跪下从姐胯下钻过去。”
“想跑，贱人！”
“你，按住她的胳膊，你，衣服给她扒了，让大家看看这不要脸的贱货里面是个什么样，长了几个逼……”
刺啦，衣服撕裂的声音。
门外的严俊智顿时气血上涌，他不明白，都是女生，都是爸妈生的孩子，为什么要如此恶毒，为什么要如此欺负别人。
严俊智冲了进去。
他挡在衣不蔽体的女生面前。
他被按住四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