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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宁记不得是怎么走回去的。
等他回过神时，手心已是汗湿一片。满手的血混着湿腻汗渍渗进指缝，脊背更是冰凉一片。
王余安快昏死过去。
他被扇得两颊高肿，口不能言，嘴角更是往外溢着血沫，数道血淋淋的斑驳指痕纵横面上。手边是崩落的几颗牙。
萧宁下了死手。
周围无人敢上前阻拦。
“殿下，到了。”熟悉的温和嗓音在耳旁响起。
“什么？”他心口一惊，恍然回过神来，草草理了下错杂成团的思绪，朝身旁望了过去。
兰微垂下了眼，止住话头。
萧宁怔了怔，顺着他视线向下扫去，却陡然变了脸色。
他正勾着兰微的尾指。
纤长的指缠在粗厚指根处，又像扣着，几乎严丝合缝地嵌进去，套牢了。
血顺着掌心淌下去。
指尖在下一刻被人轻柔捧起。
“殿下莫急。”
兰微面色如常，从怀中取出一块布帕，就着二人相连的指擦拭他掌心血污，又贴着指缝一点点除去血垢。
萧宁的呼吸骤然一滞。
午间的柔和光线透过林叶罅隙投下来，笼了人一身。丝丝缕缕的跃动碎波映在他深潭般的眸底，荡起一丝潋滟水纹。
长而浓密的睫轻轻扇动，将沾附在上的盈盈光影打散了，揉成了星星点点的碎光，衬得低沉眉眼都温柔几分。
兰微的手反扣住他的指。
肌肤相碰的触感无比熟悉，温热的，带着点点亲昵意味的，一触即分的。只是这一次，似乎有什么东西已悄然改变。
他们明明做过更为逾越之事。
床榻之欢，鬓发相缠。
明明早已熟稔对方的身体，抱过，摸过，甚至给彼此抚慰过，舔弄过，做尽了世间亲密之事。可他们不曾有过一个吻。
兰微一向自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