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间，天上滚起了雷声，闪电扑扑往地上落。
C市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极端天气了。
顾词睡得很不安稳。
虽然理智上过了那一关，可心里终究……毕竟……进去了。
他在床上翻来覆去，窗外电闪亮了房间，他不期然看见门下缝隙里的黑影，瞬间汗毛倒竖。
他警惕地按亮灯，拉开门，却看见是抱着一床被子在门后踌躇的顾绝。
顾词：“……”
“你做什么？”
“爸爸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我能在你房间打个地铺吗？”
“……”他们现在都状况……
“我……害怕。”
顾绝害怕雷声跟闪电，他其实知道。
很久以前，他去郊区山顶别墅写生散心，曾经在盘山公路上的泥泞里救下过一个五岁小孩，当时高烧并饥饿，不知道在这里被暴雨冲刷了多久，只剩下最后一口气。
那就是他跟顾绝的第一次见面，顾绝说他忘了其实没有。
他那时候看小孩第一眼就生出了亲近之感，很是亲力亲为照顾了一段时间。
小孩掉肉快长肉也快，病好后被他悉心照顾，很快就长胖了些。
小孩很乖，又熨贴疼人，他那时候甚至想过，自己这辈子不会再有小孩，如果小孩无家可归，他便想办法领养了他。
他也没想到天意如此弄人。
警察说找到了小孩的母亲，他虽遗憾，却也放手让他回归母亲怀抱。却没想到四年后再次见到……
顾词感觉那股让他难受的力量再次抓住他的心脏。
他在雷雨天被母亲抛弃过，又在另一个雷天被顾词送还给他母亲。
顾绝以前就表现过对雷电的害怕，但并没有表现得多强烈，也没向顾词索要什么。
他叹出一口气，道：“床很大，你睡另一边吧。”
只是没想到着雷雨天，断断续续就是小半个月。
而顾词的身体，又怎么可能支撑这么久。
可他经历了跟顾绝的事，如今顾绝又睡在他身旁，他实在不想面对自己的身体，连词画都不想找。
他的意志力在这段时间达到顶峰，然而他能感觉出，自己要坏了。
不知是不是他忍得太过，那灭顶的狂潮变成无数触爪，勾心抓肺地要抓他沉沦。
“不……”顾词睡眠中满头大汗。
顾绝立马翻身而起，“爸爸？做噩梦了吗？”
“词画……”顾词颤巍巍拿起手机，要点开词画的聊天框，然而手指颤得根本无法集中某一点。
“爸爸……”顾绝难过，“我也可以帮你的。那个男人可以喊你爸爸，你可以叫他儿子……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呢？我才是爸爸的儿子。”
顾词瞪大双眼，“你那时候，听见了？”
顾绝点头，“因为听见了，所以才以为爸爸不会厌恶我，他是假儿子都可以让爸爸舒服，我是亲的，能让爸爸更舒服。”
“不是，顾绝，不是这样的。我没有那种想法。你先出去，我今晚，今晚……”
“我知道爸爸又发病了。”
顾词点头：“是，发病，很难看。”
“爸爸在我心目中永远不会难看。”他叹气：“爸爸，你自己熬不过去的。”
顾词：“……”
“爸爸，就当我是药，我是你的迫不得已。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不懂分寸，不会欺负爸爸。”
顾词：“……”
他眼睁睁看着顾绝在他身前跪坐下，俯身掰开他的双腿，埋头下去。
“唔。”顾词抓紧被子，想把人蹬开，可被架在双肩上的双腿根本无法着力。
“爸爸，爸爸，不要拒绝我好吗……”
顾绝的嘴唇和舌头齐用，搅动的水声和吞咽声以及他一声声湿濡的“爸爸”，无一不让顾词大脑兴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