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那福寿膏究竟有什么好？比金子还贵，却把个好人折磨成这个样子？”
另一个狱卒将那烟袋接过去，在油灯上点着，猛吸一口，将烟雾吐出，接着又的在鞋底磕磕眼袋。
“应该比这烟袋要好抽吧？我要是有钱，我也要尝尝那福寿膏，听说快活似神仙呐！”
另一个狱卒却摆摆手，“可别！看这婆娘的样子，还不如个死人呢，你要是抽呀，保不齐得卖儿卖女！”
“嗐！我说着开心呢，我什么身家，敢抽这玩意儿？看看得了。”
过了一个时辰，袁水娘才终于熬过了又一次毒瘾发作，她再抬头，却发现自己已经在公堂上，旁边跪着一个男子，似乎有些眼熟。
“袁水娘，你现在感觉如何？”
听到这声音，袁水娘才朝眼前看去，公堂上坐着的正是于振东。
袁水娘赶紧跪下，拢了拢自己的头发，勉强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。
“回于县令，草民现在还可以。”
于振东朝着旁边的男子问道：“金山，你说有贩毒线索提供，你可认识旁边这女子？”
金山却看着那张狰狞的面孔摇摇头：
“大人，此前我们的福寿膏大多卖给我唐府的二奶奶袁水娘，如今，听这声音，不像，看这长相，也不像。”
袁水娘却陷入了沉思，她在记忆中翻找着金山的这张脸，终于对这张脸对号入座。
“是你？！”
袁水娘颤抖着手，指着金山，似乎又要哭出声来。
“我袁水娘真是瞎了眼，原以为是做了好心人，却没想到成了你们的猎物，变成这副人不人，鬼不鬼的模样！”
“你是袁水娘？！”金山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人，似乎不大敢相信，从前袁水娘衣着光鲜，如今却如同鬼魅。
“是我！”袁水娘怨毒的看着金山，似要将他剜出洞来。
袁水娘上前抓住金山的衣领，就要撕打。
“袁水娘，这里是公堂，不是你撒泼的地方！”
于振东拍一下惊堂木，对着袁水娘厉声喝道。
金山却淡淡的道：“是我恩将仇报，不怪二奶奶，我都招！”
接着，二人将接触过的毒贩，窝藏过的据点、买过毒品的人一点一滴都和盘托出。
上首的于振东也惊呆了，这绝对是他审过最简单的案子，他没问，罪犯便主动招认了一切。
“没想到，这南山县都有这么多人在吸食福寿膏！”
于振东听着招认的一切，一时之间气愤的站起身来。
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！
待二人招认完，师爷已写了厚厚的一摞纸。
“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？”
“全部交代完了。”
二人异口同声的回答。
“鉴于你二人贩毒性质恶劣，但认罪态度良好，且主动提供线索，因此暂不执行死刑，但需终身监禁，请问是否有异议？”
袁水娘却错愕的看着于振东，惊叫出声，“不！请于县令判我死刑，立即执行！这福寿膏戒断的每一次，我都犹如万蚁蚀骨、百爪挠心，生不如死！”
接着，袁水娘坚定的磕头，“请于县令给我个痛快，我不想再受罪了！”
金山看着袁水娘的模样，更加明白了自己害人有多深，他左右开弓给了自己几个嘴巴子，“我不是人！我不是人啊！”
围观之人更加唏嘘。
“这福寿膏真的不能碰啊！谁碰谁倒霉，你看看，这唐家二奶奶这么有钱，都被折磨成这样，可见这不是什么好东西！”
“你没见卖儿卖女的呢！最后自己毒瘾犯了，没银子买福寿膏，去赌场想翻盘，结果输了个精光，最后被赌场直接打死丢出来了！”
“那要是不小心吸了福寿膏怎么办？我们老百姓哪能防得住？”
“嗐！你那几个子儿，人家不一定能看上，杞人忧天了！”
众人一听这议论，哄然大笑。
于振东却看着堂下二人皱起了眉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