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绝大多数时候，都是许鑫在说。
于是，和俩人挥手作别，回了屋子洗了个澡，俩眼一闭，睡着了。
陆阳嘴角一抽……
不过宁皓没回消息。
“好的，许哥。有啥要求吗？”
说白了，《战狼》你套个美国人拯救世界的壳子。一个美国大兵，在阿富汗杀了毒贩的弟弟，毒贩报复他，灭了一个战术小队，只活下来了他一人。他要去为了战友复仇……这剧情你就觉得合理。
因为……他其实也一肚子话憋在心里。
看这微博的发送时间……7分钟以前。
宁皓现在在燕京？
本来觉得《黄金大劫案》的特效做的不错，想看看是哪个公司做的，了解一下的许鑫直接关了微博，给对方发了条微信：
“宁导，在燕京？”
“咳咳。”
他直接去了工作室，开始烧水，泡茶，静待客人到来。
一看来电人，他直接接通了电话：
“没错！这其实跟北斋根本没有关系。或者说……她与其说是一个角色，倒不如说是一个符号。人有八苦，生、老、病、死、爱别离、怨憎会、求不得、五蕴盛。北斋在这个故事里，其实就是爱别离、求不得之苦。
看着他问道：
“咋？听你这意思……怎么想空手套白狼呢？我那机器、人工、软件啥的不算挑费？我还得倒贴钱给你做？”
但……兴许是真的乏了，进了电梯，他连续打了俩哈欠。
许鑫也知道他在接受采访，所以也不着急。
“喂。”
陈姝的故事点子……
看到这两条消息，许鑫回复道：
“指示宁导晚上赏光吃顿饭。但是怕宁导没时间~”
“你没事吧？”
“那是因为他改我剧本！！！他说我写的太女人化！改了我好多细节！！！啊！！！你气死我了！！！”
“我真正感兴趣的，其实就是科幻片。从小时候看过的那部《终结者》开始……我就一直想拍科幻片！”
这时，许鑫的电话铃声响起。
“好的~”
一大碗香喷喷的皮肚面吃完，多日以来都在吃健康餐的许鑫终于感觉自己还了魂。
说句比较自信的话，他清楚目前的自己在这些演员们心中的分量。
“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我觉得你这个剧本稍显幼稚，但却依旧能拍，并且相信惊哥你能拍好的主要原因。好莱坞输出的意识形态，已经不知不觉间潜移默化的改变了许多人的想法……以前我只是知道，但却没那么深的体会。
他满眼的感慨与唏嘘。
“为啥我在剧本里没太感觉得到呢？”
这俩人也不是第一次来许鑫的工作室了，所以并不陌生。
他现在就在南京。
这是我对沈炼这个角色贯穿始终的塑造。
“那照你的意思，是觉得这个故事并没有真正的善恶？而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一个故事？”
许鑫抬头对苏萌说道：
“晚上找个饭店，跟宁皓吃饭。”
更别提人工了。
而对于许鑫的话，吴惊的回应只是用力点点头。
“您在燕京么？我又改了两版剧本，然后里面有我和陈姝一些争执的地方，我俩……都有点拿不准主意了，因为这些争议的点吵了好几架……”
“有啥指示？”
“不忙，咋了？”
于是，中午休息的时候，他都没露面，直接让苏萌跟郭凡说了一声，接着就离开了剧组。
这个故事里的所有角色，其实都没有什么善恶。谁赢了，谁能书写胜利者的历史。沈炼的塑造，在我的概念里，其实就像是一个随波逐流的可怜人。他想活着，但却不知道该怎么活。他想死，却又不知道自己该为什么而死。
可在国际上面，这座“南京”却像是天朝人自己编出来的那样。
“……”
许鑫没吭声。
出门迎接的功夫，就看到陈姝绷着一张脸，和陆阳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的德行。
“许导，这会儿您忙么？”
许鑫叹了口气，一指角落那边杨蜜专属的“演武场”，对陈姝说道：
“挑一件趁手的？”
“许导，我敬您。”
“那你得去美国。去好莱坞……虽然明白你的想法，但我的建议是，你先去美国看看。不是我崇洋媚外，只是……你得去看，看到了，眼界才能上去。你才会发现……噢，原来有些东西我们能这么设计。我们能这么来……真的，这一部《环太平洋》，给我的震撼太大了。”
微博的文字下面是一段11秒的视频，手机拍的，能看到宁皓和几个人正坐在一家演播厅里接受采访。
许鑫点点头，把这个行业的一些事情大概说了一下。
许鑫也不知道郭凡怎么选上他的。
到机场后直接登机，他在下午3点多的时候抵达了燕京。
“呃……”
这一觉睡的很香，一觉睡到了早上快8点，被苏萌的敲门声吵醒：
“许哥，剧组准备出发啦，郭导让我来喊您。”
借着烟草的香气，品了品口中的余韵。
“没事，惊哥。电影有什么困难，找我。”
他本来是想等着《黄金大劫案》4月份上映后，在和对方联系的。毕竟跑宣传是件挺辛苦的事情。但对方既然这会儿恰好在燕京，那见一面，聊聊倒是方便了许多。”
没多大一会儿，许鑫家里也没人了。
老实讲。
“咱们缺的东西其实还有很多。不光是特效领域，还有许许多多……那是一个成套的工业体系。从这一块讲，咱们目前只能说处于萌芽阶段……唉。”
导演的情绪稳定，演员的情绪也需要稳定。就比如《山楂树》，张导是电影开拍就进了组的，所以演员们并不觉得有什么。但如果他是半途进组，那演员心里难免会起波澜。
“我在啊，许导。刚参加完一场电影宣传。”
陆文昭如此，丁白缨如此。
这话是陈姝问的。
许鑫心说修罗场我倒挺清楚。
说到底，会钻营的人，机会肯定不会少。
杯子又一次碰到了一起。
说到这，他犹豫了一下……
还别说，许鑫这才发现，陈姝发起飙来和杨蜜挺像的。
我们拍的不是什么一个人杀穿所有人的《锦衣卫队长》，而是用沈炼这个角色，传达一个疑惑：我们究竟为什么而活？
“成本个屁。你知道特效公司的利润点有多低么？虽然是项目制，但它的均价利润点，基本也就在百分之5到百分之8。一个项目，一开始是盈利百分之50。导演改一轮，可能利润就剩下25了，再改一轮，剩12，你还得缴税……你以为特效公司很赚钱？”
……
“唔……那你俩现在过来吧，来家里。”
但考虑到身份问题……他还是选择了闭嘴。
“修罗是天龙八部之一，是半人半神的护法，修罗战场是他与帝释天大战的地方，这里没有善，也没有恶，修罗不是魔神，帝释天也不是战神。他们在战场之中如同野兽一般厮杀，最后，能活下来的只有一个。谁从战场里走出去，谁就是新神，就是新的胜利的书写者！修罗赢了，帝释天就是罪大恶极的魔神。帝释天赢了，那同样是正义必胜的丰功伟绩！”
下午快4点的时候，终于，宁皓回消息了。
许鑫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……
换上了准备好的客用拖鞋后，大家往沙发上一坐。许鑫就听到了一句：
“许导，你觉得北斋这个角色怎么样？”
“可不敢这么说，许导请客，肯定有空啊。咱们去哪吃？”
可是……
于是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心态，把身子一让：
“咱们先礼后兵，先聊，聊不通，到时候再上pk台。”
俩人又开始吵了起来。
“我一直很反对电影艺术作为意识文化形态输出的武器。但……好莱坞确实做到了这一点，咱们也应该做，否则将来很可能没啥好下场。”
行吧。
总觉得陈姝这会儿杀气腾腾的，他怕对方动起手来溅自己一身血。
很快，收拾了一下后，打扮的跟个剧务似的许鑫坐上了郭凡的车。
而郭凡的想法就直白多了：
“那这么说……许导，以后找您的公司做特效，是不是能便宜了？”
他并不打算和《致青春》的演员们有什么接触，所以没让郭凡暴露自己有任何行踪。
这话他肯定能说。
光是这创作理念的分歧，就够喝一壶的了。
“许导，您还没发现么？咱们国家没有自己的科幻片。我指的是那种真正的科幻片，而不是类似《长江七号》那种。在科幻领域，咱们其实还是一片空白呢。”
“我定地方吧，一会儿把地址给宁导发过去。”
看了一眼吃饭的司机，没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。
一上午的时间，他跟幽灵一样，看着剧组拍了几场戏。
“哦，好。那我把孩子也带出去了。”
“别，随意就好，惊哥。”
但……
说到这，他顿了顿。
“这群人不会以为咱们在妖魔化他们，美化自己吧？！”
“……”
许鑫拍了拍自己胸膛。
不过……
看郭凡拍戏，看演员演戏。
而许鑫聊着聊着，忽然也察觉到不对味了。
“……？”
俩人这才明白……这么说也不对，特效的原理、包括怎么制作，大家都懂。只是没想到，这些软件、硬件之类的竟然这么耗钱。
“可你改的狗屁都不是！你根本不懂《锦衣卫》！！”
只是微微摇了摇头。
这话看似马屁，实则有感而发。
“好。那一会儿见。”
许鑫一听这语气就知道了，俩人估计这一架吵的是真够呛。
“在我的感觉里，我并没有感受到你说的这些东西。反倒感觉沈炼是个挺杀伐果断的人……”
吴惊红着脸，憋着恨的来了一句。
还别说……
陈姝版本的《绣春刀》……听上去还真挺不赖的。
他很喜欢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