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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不成赘婿就只好命格成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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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1章 佩剑着白衣,掌律法雷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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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1章 佩剑着白衣,掌律法雷霆

太玄京北门。

天还未亮,城门早已洞开,今日的太玄京和往日并无区别,城门口有许多车马通行,也有诸多城防军正在盘查通行之人。

其中有衣衫褴褛者,也有乘华贵车驾者,亦有骑马而行者。

一位身着黄衣的十四五岁少女,正冷着脸,牵着黄鬃马入了玄都。

她黑色长发梳出一个辫子,辫子末尾还插着一只黄簪。

黄簪似乎真就是用一朵黄制成,黄鲜艳,香扑鼻,却并无丝毫枯萎之象。

她牵着马走在玄都,黄鬃马上却还有一位气质自然,仿佛携着一缕清风的青年人。

那青年人坦然坐在黄鬃马上,手里还拿着一枚红色的葫芦。

奇怪的是,这青年人看似只有三十余岁,可是垂落而下的头发却已苍白。

十四五岁的少女牵着黄鬃马,白发青年人就坐在马上,时不时喝一口红色葫芦中的美酒。

酒香扑鼻,二人看起来这也十分奇怪。

可不是为何,守城门盘问来往行人的城守军却似乎不曾看到他们二人,任凭这两人一马,走入玄都中。

那少女入了玄都,不知想到了什么,神色忽然柔和了许多。

她左右四顾,看着热闹的早市,脸上露出一抹笑容。

“据说太玄都中繁华,仅仅次于天上明玉京,七襄,这里尚且偏僻了些,等入了城中,自然能看到更繁华的景象。”

那白发青年喝了一口酒,脸色越发红了,摇头晃脑道:“我们这次前来太玄都,要尝遍太玄都的美酒才是,否则就是白来一遭了。”

被称之为七襄的少女并不回头,道:“你陪我来看玄都,就是为了饮尽玄都美酒?”

白发青年下意识点头,旋即似乎又反应了过来,笑道:“大伏圣君既然派遣李观龙与那烂陀寺佛子前来烛星山,又不曾强行拿你,我自然要来太玄京中还礼。

而且……对于北阙海龙宫之事,大伏总要一个交代,我如果不给大伏圣君一个交代,你就回不了家了。”

少女皱了皱眉头,低声道:“我爹乃是……”

话语至此,她忽然沉默下来,眼中露出些悲意,既然又转头看了黄鬃马上的白发青年一眼,询问道:“宗主……伱入这太玄京,难道就不怕出不去了?”

白发青年随意一笑:“我若想走,既便是这太玄京,都拦不住我。”

“可我会拖累你。”少女眼睑微垂:“据说母亲专程为我前来太玄京,请许多人为我求情。

放在往日,以她的身份又何至于求人,我终究拖累她了。”

白发青年看向那少女的眼神,越发柔和:“你是我的徒儿,为你走这么一遭,无妨的。”

黄衣少女皱眉,反驳道:“我不曾拜你为师。”

白发青年哈哈一笑:“你以前是我的徒儿,哪怕岁月已经颇为久远,终究确有此事。

所以哪怕岁月变迁,斗转星移,在过往与未来的长河里,我都是你的老师,你不用质疑。”

黄衣少女有些固执:“我不是你的徒儿,我是虞七襄,年岁不过十五,何来以前?”

白发青年此时却并不反驳,他抬头看了看灰暗的天空,又远远望向哪怕光芒朦胧的清晨,也能看到的太玄宫。

他仰头喝酒,品着喉咙的酒香。

虞七襄牵马而行,忽然道:“据说玄都天才无数?”

那白发青年想了一阵,轻声道:“少年人中,无人能比得上你。”

他声音清冽,随意开口,仿佛化作一阵微风。

若有极强的修士看到这位白发青年,也许会惊异于他如若清风一般的自然气魄。

独立天地间,清风洒兰雪……

看此气魄之余,若能见到这白发青年腰间所佩的一枚令牌,也许太玄都满城,都会如临大敌。

只见那枚看似平平无奇的青木令牌上,赫然写着二字。

“敕封!”

虞七襄牵马而行,望着太玄京地上整齐的青石砖,她思绪纷扰不由想到……

也许母亲车驾也曾碾过这块青石砖,驶过这条街道,带着担忧和希望,一路入太玄。

“只是可惜,此生第一次前来太玄,却不是和母亲一起……”

殿前玄台。

一片气魄浩荡。

呼风刀刀身入地,漆黑刀鞘前的平平无奇,却又因诸多炽热眼神落于其上,而显得越发神秘。

武道之试参试者共计八人。

时值此刻,已经有三人上前,想要拔刀出鞘。

其中有修为高深者,已修成先天气血,骨骼、血肉已如同珍宝一般,寻常宝物刺不破他们的皮肤。

他们的血液落地,极为沉重,如若铅汞一般,可轻易滴穿钢铁。

这般强横的武道修士,却仍然无法完全拔出呼风刀。

最不凡者,拔刀出鞘不过一尺四寸。

由此可见,为武道之试试眼的呼风刀,虽然只有一关,但其难度,丝毫不低于唤雨三关!

广大殿前玄台上的景象,颇有些奇怪。

周遭宫阙楼阁上,都有许多双眼睛正在注视着殿前试盛况。

可与此同时,他们也看到方才元神试优胜者,却不得入太乾殿中!

陆景舞龙街上杀李雨师之事,他们自然已经知晓。

这些修为强横的观战者们,也自然能感知到陆景身躯之前,一股庞然威压横立。

那等威压如若龙尸横前,莫说是化真修为的陆景,哪怕是换做他们,也根本无法朝前一步!

“陆景冲动杀李雨师,本来有理,如今却变做无理。

正因如此,少柱国才能在殿前以气血威压镇压于他,这等威压是在无声无息间诘问陆景的罪责。”

“说来这陆景倒也胆大包天,杀了李雨师,就坦然走进皇宫中,参加殿前试,甚至轻而易举夺了唤雨剑……他的元神天资、剑道天资称一句天骄,也绝不过分。

甚至连南府小姐……”

诸多人窃窃私语。

看向那随意坐在台阶上,正低头看着那柄呼风刀的陆景的眼神,也各有不同。

“陆景以这等剑道锋锐之势,得了唤雨剑,这确实是他的生机……这等天骄之姿,若是轻易死了,反倒可惜!”

“陆景天资不假,可是他杀了李雨师……又触犯了大伏律法,七皇子、少柱国、褚国公都想要以律法斩他,但有天资又如何?”

元神流转之间,不知有多少人正在看着陆景。

远处朝阳大盛,天已经亮了。

日出华光,落在这殿前玄台上。

刹那间,一道雄浑气血忽然爆发开来……

却见一位身着短衣,面容清瘦的少年,缓缓走向呼风刀。

那少年身具无双气魄,他独身行走,众人看向他时,却觉得眼前少年是一头旷古大象。

大象气魄凝聚,如同山岳一般,一步步走来。

这少年正是褚家客卿相过河。

他来自南召,不久之前才牵马入玄都,后来成了褚家客卿。

据说相过河幼年时,在南召得获奇缘,于灵、博二山中,各自看到一座象祠。

这两座象祠,供奉着一头象神。

相过河身为南召部族之民,入象祠参拜。

亲眼得见象灵之骨。

一性执其大象,火里烧成白雪,水中养就红阳,玉婴神变跨鸾凤,飞入西江月上!

这少年武道天赋自不必多言,观象骨成势,练就一身神象红阳骨,骨骼刚硬无比,血肉也如同神象一般。

他入了太玄京,还引起还引起褚国公府和太子少傅争抢,最终入了褚国公府邸,成为了褚家客卿!

“南召小国,竟然也能出这样的天才。”

观试者中,有人轻声自语。

相过河一路走来,明明浑身象骨霸气非常,身上气血也有野性,但不知为何,他眼中却十分中正平和,就好像是一位读书多时的书生。

“不知相过河,是否能够拔出呼风刀。”

仙游公主颇为好奇,她身旁的盛姿,眼中却仍有担忧。

按照过往规矩,陆景既然得了优胜,可入太乾殿,可是如今,太乾殿前却有气血威压拦路,作为优胜者的陆景……此时却不得入殿宇。

一旁安庆郡主看到盛姿眼中的担忧,沉默几息时间,仍然出言安慰道:“我倒觉得此时的陆景颇为洒脱,不得入殿宇中,也可端坐殿宇之前,周身的气魄丝毫不弱。”

盛姿看向陆景。

南禾雨、叶舍鱼也不时看向陆景。

但更多人的目光,却落在已经来临呼风刀之前的相过河身上。

就在众人猜测时。

站在呼风刀前的相过河,忽然看了一眼陆景,又看了一眼陆景腰间,不知是在看玄檀木剑,还是再看唤雨剑。

然后……

这位南召少年在竟然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,远远朝陆景行了一礼……

那礼仪颇合规矩,竟然是一道弟子礼。

受书楼影响,全天下的读书人,都以双臂大开,继而双掌交叠,弯腰行礼作为礼仪。

可如今这南召少年身着短衣,却行此礼仪,显得有些怪异。

而他行礼的对象,竟然是陆景……

褚家派人围杀陆景,这少年却又向陆景行礼……倒是有些奇怪。

就连陆景心中都有些疑惑,却也回礼。

相过河至此,周身气血流转,竟然发出一声象吟!

象吟如若来自古老的时代,苍茫、宏大、古老。

相过河先天气血流动,翻翻滚滚,竟有一股强大到极致的阳刚之意。

一种武道精神从这先天气血中凝聚出来同样苍茫而宏大。

这时的相过河,躯体周遭空气都已经完全被蒸发。

在众人惊叹中!

相过河伸出手掌,握住呼风刀柄!

呼……

狂风啸声再度卷动而起!

无坚不摧的狂风化为刀意,带着毁灭、肃杀、吹去一切的不朽精神,压向相过河。

相过河武道精神轰鸣,如若一颗红阳高照,红阳之中,又有一只古老大象睁开眼眸。

重重精神夹杂着浩大的先天气血不断流转,想要轰然镇压呼风刀上的刀意。

而此刻的相过河,已在拔刀!

刀出一尺!

如若龙卷一般的死寂刀意从呼风刀上袭来。

相过河神色不变,硬扛而起,气血更加炽盛。

“确实出彩。”殿宇中有年老将军点头道:“观象骨成势……但其中却融入了一股中正气魄,真是令人匪夷所思。”

坐在前排的盛如舟眼神微动……

“这位少年扛着景行先生的素踵,一路从南召入太玄,路途漫长,那匹素踵马却能安然入玄都,可见这少年的不凡。”

众人思绪纷纷。

远处的陆景眼中也流露出些饶有兴致来。

“象骨不动如山,想要镇住其中的刀意……却只能镇住其中的死寂,肃杀……只怕还不够。”

陆景不由微微摇头。

远处注意着陆景的南禾雨,看到陆景的神色,神色不由一滞,又看向相过河。

呼风刀出二尺二寸!

肃杀刀意猛然间变得狂暴无比……而这杀气如潮的刀意里,带着一种莫名的宏大意志。

相过河神色凝重,他全身上下气血萦绕弥漫,却又被这肃杀刀意搅动,消散而去。

他身上已然有血色绽放,不知多少细密的伤口,出现在他身上。

可相过河眼中并无恐惧,他就这般站在呼风刀之前,仍旧拔刀!

“意志坚定,武道精神已融入气血……”

远处始终闭着眼眸的徐行之,身上气息越发隆盛,他左手握拳,竟有一股雷霆之势闪烁于他左手。

自他身躯、骨骼、意志中散发出来的气势,竟然已经如同一重重浪潮,肆意拍打。

人们也已经注意到徐行之,眼中不由更加期待……

“不知相过河能拔刀几许?徐行之久在边关杀敌,已养成雷霆之势,他也许比相过河更强……”

人们这般揣测之时!

呼风刀刀意仿佛已经能够吹塌山岳。

强如相过河,此时身上无数青筋暴露,嘴角露出鲜血,身上细碎的伤口已然数不清数量。

铮!

一声鸣响!

呼风刀瞬息沉寂,刀意消散殆尽。

因为相过河已然松手!

“咳……咳……”他不断喘着粗气,又深深吸了一口气,闭起眼睛,稳住自己摇晃的躯体。

直至十几息时间之后,相过河才缓缓睁开眼眸,运起一丝仅剩的气血,朝后走去!

“三尺四寸!”

众人还未曾从呼风刀刚才凝聚出来的刀意中反应过来,直至这道声音响彻虚空。

他们的目光这才落在相过河背影。

相过河步履阑珊,可此间却无人敢小觑于他。

哪怕来自南召小国,亦有这般威势!

“褚家这位年轻客卿,倒是有些大气象。”

殿宇之前,太子也同样看着相过河的背影,轻笑低语,他身上一股澎湃意志昂扬,方才相过河武道精神想要镇压呼风刀,令他自身杀生菩萨法亦有所动。

褚国公并不曾回答太子,反而看向仍然站在殿前玄台,正闭目养势的徐行之。

他微微眯起独眼,道:“虎父无犬子,徐行之在边关已经养出一条杀道,肃杀死寂正合他意……他如今正在养势,养至巅峰便可拔刀。

太子……徐行之比起相过河更强。”

太子同样不动声色。

正在这时……却突然有一位头戴高冠,手持玉笏的朝官踏入殿宇之中。

“内务龙台官。”

始终沉默的李观龙抬起头来,看向那龙台官。

满朝文武似有所觉,也都不在讨论殿前玄台之势。

徐行之还未曾出手拔刀。

剩下几人……都敌不过相过河,也不必注目太多。

那龙台官一路躬身踏入太乾殿中,一丝不苟行礼,这才高声道:“刑部、大理寺、京尹府开案……元神试优胜陆景,犯下私刑杀人罪责,如今正在殿宇之前,三司奏请内务龙台,是等到殿前试之后?又或者令寺虎、赤狮入宫中将陆景捉拿归案?”

龙台官低头禀报,殿宇之中越发寂静。

文武百官并不敢直视上首,只是恭恭敬敬低头等待。

那珠帘以内,却悄无声息,姜白石脸上笑意不改,盛如舟、钟于柏等人眉头皱起。

李观龙仍然端坐于玉案之前,威严面容没有丝毫变化。

褚国公却朝着下首文武百官处,随意扫了一眼。

恰在此时,那珠帘之后一道随意的声音传来:“众卿以为如何?”

殿前之试,本来规制之上,就并不拘束,任凭百官讨论。

如今珠帘后的圣君道出此言。

殿宇中略微沉默几息。

始终不曾开口的盛如舟突然叹息一声,道:“陆景得了元神试优胜,可证其天资,虽私刑杀人,但却又事出有因,少年冲动之下难免犯下罪责……”

而方才褚国公目光所及之处,却立刻有刑部侍郎郑元迈步而出,恭敬行礼,道:“三司开案,寺虎,赤狮都已静候殿前玄台之前,陆景无视律法,当街私刑杀人,是为大罪…

陆景天资自然极好,可他无视律法,身为书楼先生却不服王道教化,肆意行事,犯下大罪。

若是今日因为陆景天赋而对其网开一面,反倒不妥,律法公义荡然无存。”

郑元又向盛如舟行礼:“盛大人大约不知陆景罪责……”

他说到这里,从袖中拿出一卷卷宗,摊开高声道:“陆景与死者……李雨师之间,素有恩怨,李雨师同样冲动,纠结好友萧楼将军围杀于陆景!

又持剑反抗杀四十二人,此事无可厚非,即便是在我大伏立法中,也称得上一句有情可原!”

盛如舟冷哼一声,道:“这便是我口中的事出有因,有人围杀陆景,陆景难道还不能反抗吗?”

郑元摇头。

“这桩事里,玄都李家也有罪责,等到此案结束,刑部与大理寺自然会递上奏折,参玄都李家一个管教不力之责。

可此案关键在于,陆景一路追杀李雨师直至舞龙街。

舞龙街上诸多将军劝其报官,以大伏律法为自己主持公道,李雨师也曾跪地求饶,大恐怖之下也有懊悔,李家雾凰小姐亲自出来求情,甚至烂陀寺佛子莲厄大师也曾出言相劝,说明其中厉害。”

郑元说到这里,眼中似有厉色:“可陆景许是仗着自身名望,仗着自身天资,也仗着自己乃是受人敬重的书楼先生,不过大伏律法,故众人相劝,拔剑杀人。”

“此案极为简单,便是陆景私刑杀人,李雨师纵有罪责,也有律法处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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