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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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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2章 争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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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错,一场‘江湖诗祸"迫害了多少忠良义士?刘公不过因《落梅》诗中‘东风谬掌

权柄,却忌孤高不主张"一句,被诬告谤讪时政,因此赋闲十年,此为大宋之失。”

“史嵩之尸大臣之位、徼起复之命、坏祖宗之法,呸!”

“左相与史嵩之斗了一辈子,好不容易斗倒了史嵩之,又来了个丁大全,唉。”

“是啊,时事艰难,不仅权臣、女干党、宦官,还有武将也与左相争权夺势,当年赵葵也是……”

“赵葵?”李瑕忽然认真起来。

他终于听到了 “赵葵”二字。

因杨果说过,那份让宋廷去开封拿情报的消息是递给了赵葵。

见李瑕感兴趣,几个书生讨论得更加热烈。

“当年才灭金国,赵葵便上疏请战收复金国,结果端平一败,自此淮间无宁,可恨!”

“宰相须用读书人,至理名言。赵葵不事科举,妄议朝政,祸国殃民。”

“他素来与左相意见不和,为战功而主战,不争权才怪。”

“主战?要有兵有粮才能战,端平一战,败得一榻糊涂,还不足以说明武夫不能成事吗?”

“边境兵祸连绵,田土荒芜、民不聊生,若非端平之失,何至于此?”

“可惜了左相呕心沥血……”

黄镛忽然道: “诸生所言不错,但我认为,左相千不该万不该,不该逼杀余玠。”

李瑕一愣,转过头,问道: “是左相逼杀了余玠?”

黄镛叹息一声,点点头,道: “左相与赵相公素来不和,余玠是赵相公的门生,与左相也是恩怨不小……何况,余玠也不是全无错处,他凡有奏疏,词气不谨,确是不知事君之礼。”

“词气不谨?”李瑕有些疑惑。

仅因 “词气不谨”,逼杀功臣?

然而,几个太学生之间又争执了起来。

“赵葵自丢了相位,却怪到左相头上。余玠身为赵葵门生,替其出头,处处使绊,故意派人取代了左相安排的戎州帅。这些武夫步步挑衅,左相不过是召余玠回朝,余玠做贼心虚不敢来,服毒自尽。左相又错在何处?”

黄镛道: “我并非是在说左相不对,只是觉得哪怕政见不和,也不逼杀大将。”

“逼杀?余玠拥兵自重,被左相戳穿,畏罪自杀,何谓逼杀?!”

“将个人恩怨牵入朝政,如何不是逼杀?!”

“器之你这是何意?指责左相?”

黄镛不悦,道: “我并非指责左相,就事论事而已。”

“器之,你何替余玠说话?余玠聚敛罔利,获七大罪,此事已有定论!”

“定论在何处?”

“监察御史早已上疏论罪。”

黄镛道: “你怎不听蜀中军民之陈词?怎不听淮右老卒之陈词?”

“朝堂自有公论,‘前蜀帅余玠镇抚无状,兵苦于征戍,民困于征求",言之凿凿,朝廷早已抄投余玠家产济百姓,这还有何好谈的?”

“我不管监察御史如何说,我更信淮上老卒、川蜀百姓……”

“器之,你见过几个淮上老卒、川蜀百姓?听风就是雨?”

黄镛道: “左相这事就是错了!早晚有一,余玠案要翻案!”

“够了!”

“黄器之!你言左相过失,欲在丁大全一边吗?!你我割袍断义吧!”

一个太学生忽然一声大喝,竟是重重 “哼”了一声,转身就走。

……

李瑕只觉无言以对。

他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小楼,脑中隐隐有个念头浮了起来。

“原来这大宋宰

执,左相兼枢密院使,清廉爱民的谢方叔是个主和派。而这个朝堂上,为了相位之争,冤杀、槌杀、毒杀、逼杀……什么事做不出来?”

下一刻,右相府大门被打开。

只见聂仲由领着一队锐士翻身上马,驰骋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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